一步之遙。
昏暗的空間。
門外劇烈的爆錘聲。
門里糾纏不休的兩人。
一個呼吸清淺宛如睡夢。
一個急促到半張臉上隱約可見蜿蜒的疤痕。
飢餓和灼燒刺激著他的大腦,終於要情不自禁地靠近這具人體降溫器時——
路漫漫整個人抱了上去,興奮地將臉上揚,嗅著破敗森林深處雨後掉落的乾枯玫瑰香。
也正是這熟悉的氣息,令她稍稍清醒,發現自己又又又趴在老闆身上了!!!
路漫漫搜腸刮地想了半天,都不知該怎麼面對老闆,不如裝死算了,他這麼厲害,門外的情況肯定也能應對自如。
可沒曾想,伊淮低頭,柔軟而冰涼的嘴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耳廓:「路漫漫,你有夢魘這毛病得治治,出凶夜以後我會幫你約最好的醫院。」
路漫漫背後猝不及防抖了下,帶過一陣陣酥麻,猶如過電般的戰慄,她躲遠,做賊心虛的說:「嘿嘿,不勞煩您了。」然後,指著門外,義正言辭,「果然跟程祈安回溯的一樣,這下我們全都清楚了,只差一點,瓮中捉鱉!」
「我來。」伊淮上前,要把門打開,帶著試探的動作。
「雖然您不怕凶夜,但是會波及醒著的我,就算讓我現在喝了老闆您偷偷下的藥,我也算幫凶,規則還是會將我歸位您的同夥,拿捏您不行,只能挑弱的蹂*躪。」
伊淮挑眉:「膽小怕事,你說怎麼辦,小弱雞?」
路漫漫頭腦風暴中,她打了個響指,勾唇微笑:「要不就這樣……」
某女漢子舉著兩把椅子放在離門口不算太近不算太遠的位置,拍拍:「等它們什麼時候弄斷了把手,自己進來不就好了?」
伊淮贊同,但沒有坐下。
覺得這舉動很傻蛋。
路漫漫無所謂,反正她已經睡過了,沒那麼困,還占了老闆的便宜,心情大好:「已知何山穿了人皮避過了東宿舍的規則,經過回溯後得知新的線索,求問,為什麼門外的傢伙選擇不好殺的我們當晚飯?」
伊淮:「你看上去胸有成竹。」
路漫漫:「嗯,我認為最遲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伊淮沉默。
「不對啊?老闆,你是不是又比我早知道答案?」她再一次震驚住,想起傑夫里·迪弗說的那句『我和黑手之間的對弈,就在於誰能更快發現對方的弱點,搶占先手。』,做局和尋瑕伺隙的本領,自己的確比不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