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伊淮點破了,再望去時,普通人無法看到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形,身後浩浩蕩蕩的靈魂緊隨其後。
路漫漫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極其清淺的笑容,推演完所有的劇情不虧,至少表世界坍塌的那一刻,除了怪物,廢城所有枉死的人都得到了。
7:00
大家離開了學校。
站在大門外。
木嶼私立高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坍塌,空氣中傳來好幾聲尖細的嬰兒鬼泣,聽得人心惶惶,十分詭異。
沙塵再次捲起,狂風呼呼刮過,建築凋零成碎片,棱形的一角劃破了路漫漫的手掌心,是血液的味道喚醒了沉睡的巨獸。
清脆的鈴聲響起,和她聽過的稍稍有些不同,還有股來自深淵的污濁氣息——
緊接著地動山搖,難以站立。
路漫漫環看四周,她的夥伴,她的隊友全部消失了,連神通廣大戲稱為bug的伊淮也不見蹤影,好像能看到這一切事物的人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仿佛神明在垂簾,恩賜特殊的信徒。
學校成為一片廢墟,滿目瘡痍,嗆人的臭味很快就被一股奇異香味所籠罩。
好熟悉。
「伊淮?」
她喃喃出聲,反問著黃土飛揚的空景。
不太對勁,如果真的是老闆,他會回應自己的。
但這股氣味,是玫瑰。
和伊淮身上的不一樣,這是新生的玫瑰花,幽香醉人。
煙霧繚繞在逐漸枯萎的土地之上,路漫漫隱約可見殘垣斷壁里涌動出一口巨大的棺材,四角釘著鎖魂符紙,黑色的法咒環伺其中。
棺材在劇烈的晃動,笑陰山派的鎮壓不自量力。
這就是把整個廢城攪翻天又引下天火和災禍的始作俑者。
一抹艷色坐在棺材上,細長的兩指取下鎮魂符,輕輕捏碎,變幻成雨痕砸落下來。
他沒有移動半分,如雪般的脖頸被紅線纏繞了一圈又一圈,中間墜著枚鈴鐺,聲音響徹天際。
風鼓動,高高冠起銀白色長髮瞬間吹散,透明松垮的袖衫露出大半個胸膛,左肩到鎖骨刺著七朵暗梅,俏麗的枝丫一直延伸到小腹,多看一眼便令人血脈噴張。
外層衣襟上是亮眼的紅,腰間掛著青石玉佩,襯著薄紗,蠢蠢欲動。
他微微張開眼,墨紅色的眼眸像極了伊淮手指上那枚流光溢彩的鴿子蛋,乍眼的紅,誘惑的紅,熠熠生輝的紅,點綴著妖冶的詭異。
赤白分明的雙腳緊貼在棺材壁,一半蒼白,一半血跡斑斑,縱橫交錯的印痕纏繞於小腿,宛如被荊棘捆綁住的幼獸。
他突兀的伸出手,沖路漫漫勾了勾,嘴角彎起一個很淺的弧度,眼尾飄著紅,看起來邪氣又鬼魅,不愧是連陰山派都震懾不住的大人物。
這片禁止開發的荒墳下面有多少野鬼,年代如何,無從得知,但恐怕不僅僅是民國時期那麼簡單,年代久遠,甚至更早更早……超脫了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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