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重就輕:「我承認路漫漫體質敏感。」
「伊淮你不會因為隊友體質敏感就輕易信她。」
「柏雪,別告訴我你看不到靈器榜最新排名,死神鐮刀已經擇主了。」
柏雪脫口而出:「在死神鐮刀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程祈安的靈器強大到被凶夜削弱了不知幾回,那可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病毒,曾經蟬聯靈器榜第一的位置。論傷害和治癒在你我之上,論體質敏感更在路漫漫之上,他的技能是回溯,直接縱觀全局,壓根不需要證明什麼,有他在就是答案。可你信了麼?捫心自問,在木嶼私立高中的時候,你主動用過他麼?」
「回去吧。」伊淮目移,神色陰沉,「路漫漫的預見性和第六感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領略的範疇,她跟我們不一樣,也跟程祈安不一樣,這種天賦型選手在凶夜裡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預判和前瞻有時候無法被隊友或是其他人理解,沒有足夠的證明,推斷依據拿不出來,僅憑某種感覺就要通過一系列驗證等待真相被挖掘。
誰主張誰舉證,她或許能夠通過別的途徑進行質證,卻沒有邏輯鏈,顯得蒼白又突兀。
木嶼私立高中是找線索拼湊完成倖存者的願望清單,從此爆出整個劇情,找出離開學院的方式。但這次不一樣,進入日偽島需要證實她所認為的線索不僅僅是猜測,還要找到打開表世界的大門的關鍵。
柏雪說,路漫漫觀察仔細,能夠看到藤原龍也的假髮、後腦勺,可僅僅這兩條又如何令其他人信服,但她確信,會進行更細微的觀察,因為某種奇怪的力量牽引,發現月亮的變化,所以不懂的人會覺得勉強。
柏雪把竹筐遞過去,漫漫那麼可愛,怎麼捨得看小傢伙被當成替代品,這和石頭屋的孩子有何差別,既然試探不出來,別怪她直言直語:「你嘴上不承認,心裡覺得她和弟弟很像吧?都是被凶夜眷顧卻又葬身在這裡。」
伊淮接過來,手指揮了揮,裝著肉瘤的竹籃被儲藏進鈴鐺中。
「她是她,弟弟是弟弟。」
隨著聲音越來越低。
柏雪聽到了最後那句話。
他說。
「路漫漫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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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好不容易使用了沙潛這個逃生道具,在柏雪手中保下一命。
她要快點通知許巍銀針見血封喉失敗了,那兩人還活著。
還沒等把「許巍」兩個字叫出聲,就看見了長桌上放了一隻斷手,沙灘上的白色沙粒被染紅了,許巍半死不活的靠在一旁,而路漫漫生怕她看不清,還特地用手扭過許巍的腦袋。
方如整個人都崩潰了,惶恐之中大喊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