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廚房的門,神色平津地走了進去。
身後掛壁上的那盞煤油燈亮了亮,突然熄滅了,緊接著對面的煤油燈也跟著一起滅掉。
在她的周圍停滯著無數塵埃,有的細微到肉眼難以觀測,有的大到跟小拇指甲那般,環繞在半空中,隨著越往裡走,灰塵消失的越快,仿佛踏進了另外一個空間。
廚房是有燈的,甚至是感應燈,根本不需要人力觸碰,整個房間過於明亮了,亮的不屬於船艙承受的範圍。
路漫漫擋住眼睛,她這身嫁衣和蒙著腦袋的蓋頭,可比廚房詭異多變的環境還要嚇人,也不知道究竟誰是鬼……
面對未知,兩方都帶著試探的意味。
「很普通的伙房。「路漫漫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然後迅速退了出去,刺眼的白熾光褪去,回歸昏黃的模樣,身後壁掛上的煤油燈亮起來。
轉身之際,地板發出「啾啾啾」從下往上敲擊的聲音。
再然後,密閉的環境有風從下面往上吹,就像耄耋之年的老者,呼吸不順暢,呼出去的氣很沉悶,往回吸的時候又非常艱難。
好像活了起來。
她只是過來取個木牌,沒成想這裡頭還真有古怪
路漫漫離開廚房,果然是把任何人都能拿下來的「鑰匙」,幸得木匠偷懶,除了船艙里的梅花ABC,其他房間的木牌應該都是用這把萬*能*鑰匙開的。
她邊走邊回頭,還要提防婆婆會從樓梯上背著方如下來。
小跑過走廊,直逼盡頭的雜貨間。
千鈞一髮之際,木牌放在了凹槽里,門內的齒輪開始機械轉動起來。
伊淮手中的破斧直接劈了下去,沒能收住手,眼見著要砍向路漫漫的時候,他力氣向左直接朝打開艙門的老太婆襲去。
穿著白色水手服的婆婆眼睛眯了眯,腰間的木偶跳下來,嘴裡吐出長長的魚線把老太婆包成了繭狀,破斧的那記硬氣的空氣刀,輕飄飄的和魚線一同化作煙霧。
這一刻,陷入詭異的寂靜。
伊淮下手的力道未減,足足有五成,只落了個平手。
但凡見識過高級道具破斧的厲害,只需要使用一成力氣,別說是汽船,就算是航母也能在頃刻間四分五裂,碎成豆腐渣。
門前的路漫漫嚇傻了。
誰能想到好心幫老闆拿木牌開門,結果當頭一棒,舉著斧頭要砍人……
等路漫漫回過神來,伊淮和柏雪已經將她護在了身後。
一襲白無垢,頭頂著角隱,整張臉露在外面,沒有任何髮夾固定,這個象徵著島國的頭飾空落落的冠在伊淮的腦袋上。
而柏雪卻被人用紅布條蒙上了眼睛,是最容易滑下來的綢緞。
伊淮和柏雪想要在這種情況下不觸犯規則,明顯比路漫漫和方如要難上加難。
老太婆的寶貝木偶嘴裡此刻正在不著調的嘟囔著什麼,大嘴一張一合,這次沒了機械的發音有點像啞劇,它輕輕一躍跳在腰上,保持最初見到的僵硬姿勢,又變成了掛件。
路漫漫伸出手戳了戳前面兩員猛虎大將:「內個,溫馨提示,真打起架來,我覺得你們的『蓋頭』更容易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