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站在他這邊就會淪為實驗人員做實驗的產物,被拖進永無止境的噩夢裡不停地受盡折磨, 還是固執的保持中立。
他在這條路上,迎來送往那麼多的新娘子和驅邪大師, 哪個不是為了自己能活命主動戰隊了,有些性子烈的在最後關卡哭爹喊娘求著河童大人開恩救救他們。
路漫漫很特別, 跟所見過的驅邪大師有所不同, 他看到的是堅定的信念, 久違的善意,還有孤注一擲的勇敢。
這跟預期有所不同,並未見到她露出分毫驚恐的表情。
明明個頭矮小,心卻寬廣, 像一灘純淨的天池,不摻雜質,即使面對黑暗的誘惑, 仍然堅守本性,在殺戮面前選擇退身到柔光中。
她可以滿身都是血, 是惡人最骯髒最糟糕的血。
可那雙手,要乾乾淨淨的。
人命,會上癮,哪怕是黃粱一夢,也是動了殺伐的念頭,便不再被神性照拂。
路漫漫緩緩抬起頭,眼裡倒影著從頭頂飄落下來無數倍燒毀的菌絲,映照的火苗灼灼燃燒,她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看了很久很久。
那一刻,河童沉默了,蚌殼面具感覺正在一點點在皮肉上剝落,他慌忙用手指捂好,不到最後動刑,還有復仇的勝算。
「你疑惑我們看似樁樁都以海妖為出發點,教訓村長和約翰斯、解救你母親、登島後毀掉禁咒,為何最後功虧一簣對嗎?」路漫漫收回目光,她看著河童,「因為,我個人在替無辜者鳴不平,可理智告訴我,審判這件事來到日偽島的驅邪大師們一旦插手就再也走不了了。」
河童在火光的照耀下,渾身都發白,透明的薄紗吹動,隱藏的巨物若隱若現,人魚線和腰窩都過分的野性,有種邪異的美感。
被打濕的路漫漫臉頰上掛著水珠,後腦勺揪著的發圈不知何時開裂,長發散了一肩頸,襯著白如凝脂的皮膚宛如人間尤物。
這兩位帶來的衝擊感很強大,簡直是一場視覺盛宴!
她輕咬著玫瑰般紅潤的嘴唇,肉肉的下巴微微仰起,清透的眼眸忽閃忽閃,泛著盈盈水光。
路漫漫背過身,面朝著快要被外面實驗人員衝破的大門:「你說過,有些自不量力的傢伙總想著登頂,哪怕不擇手段,這些看似強大,沒有條條框框作為規定,以食物鏈頂端為尊,搶占本島嶼,靠著廝殺存活。所以你也用相同的手段報復回去,這麼多年母親和同宗族人受到的痛苦折磨,我能理解,但沒辦法順從。」
她頓了頓。
深吸一口氣。
「因為你是鬼,可我和我在外面昏迷的同伴們不是。」
河童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無法理解,她若是不做新娘子豈不是要便宜門外那些低級怪物們了麼?
可......拳頭攥緊,他要等這個傻姑娘苦苦哀求,求著他把她從基地中救出來,便再也不會大放厥詞,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