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秦槐的符殺了怪,算不算觸犯規則?」她有些急促的從檯面上翻身下來,跑到籠子前,面對那個大鎖頭犯了難。
「除了我沒人能殺掉凶夜裡的怪物,秦槐的符咒只是一時間的損毀,給你留了逃跑的時間。」伊淮凝神,「你遇上危險了?」
路漫漫環看四周:「也還好。」
被菌絲束手束腳的伊淮逃脫不了牽制,他也無法使用脆鈴,也正是這點,更加確信河童身上有弟弟的靈魂碎片。
伊淮遠程問道:「說說看你現在的境況。」
「困在籠子裡,想要出去得破掉鎖頭才能打開籠門。」路漫漫如實回答,「周邊除了一條蛇沒有任何能開鎖的工具。」
伊淮一如既往的寡淡,他無比清晰的說道:「新娘現在變成了你,路漫漫,你需要好好配合河童,並且堅守住底線,否則,我們將會困在凶夜裡。」
「老闆,我......」
「凶夜是凶夜,你要記住,你看到的一切與現實無關。」伊淮的聲音頓了下,「當初你問我『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選哪個?』我說『不選』,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別太善良,也別被眼前的虛妄與現實困住。
只有從月落村登船才能逃離虛妄,只有從日偽島登船才能離開現實。
路漫漫醒悟,她不再糾結,不再死板,不再被前職業束住手腳,一字一句的說道:「河童,我知道你能聽到,約翰斯,我可以放出來。」
三頭蛇睜開了眼睛,澄黃的豎瞳緊緊眯起,霎那間被藍白相間的眸子代替,他吐了吐芯子翻身游過來:「你看,即便有符紙嚇退實驗人員,也沒有辦法逃離被囚之地。」
路漫漫昂頭,指了指這個鎖頭:「我很容易變卦的,河童大人,你要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
威脅。
哪怕人處於絕境。
也要好好利用。
前提是被威脅的人吃這套。
她摸准河童就差最後一步,萬萬不敢耽誤。
果然,龐大的蛇頭上下點了點,粗壯的蛇尾將她馱起來,放在濕滑的背部。
只見蛇頭朝著水泥地猛地撞去,地面裂開一道大縫,下面就是濕漉漉的泥土,海水倒灌。
實驗室傳來警報聲——
巨蛇帶著路漫漫鑽入水中。
她驚呼道:「我閉氣時間很短!」
下一秒害怕從蛇背上掉落,拼了全力死死摟著其中一顆大頭。
河童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注射了魚尾巴和三頭蛇的血液,難道還害怕下海麼?」
路漫漫的閉氣時間很短,也確實憋不出了,在脆鈴沒有辦法使用的前提下,她已經做好了溺水的準備,那個情況也壓根沒注意聽河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