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低頭看著這身白大褂,又回頭望向山頂的醫院,1920年病患越來越多,寨子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將穿著白大褂的人看成一種信仰,覺得有他們在,就能活的久一點。
「被當成了吊命的呼吸機......」路漫漫喃喃自語,切身體會的說道,「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神明賜福,不會那麼容易被凡人得到,所以會有考驗,只有通過考驗的人,才能得到神明祝福。
路漫漫斗膽猜測:「你是想要我們的一句祝福是麼?」
苗族小伙本來還忌諱怎麼被黑烏鴉纏上了,是不是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可這下聽到要賜福,立刻雙目清明起來,他又沖她們跪拜,激動的話也不會說了。
而站在一旁的柏雪目光轉移到了路漫漫胸前的竹筐,她伸手掀起一角,剛要窺探時卻被苗族小伙阻止了。
他大顆大顆的汗水掉落,原本黝黑的皮膚本應該看不出什麼顏色,卻異常蒼白:「不.......不要......活人參會跑......不到醫院別打開......」
路漫漫感覺到周圍的氣溫變低了,盤旋的烏鴉停了下來,它們降落在樹旁,黑漆漆的鴉眼死死盯著竹筐。
這種被窺伺的感覺並不好,她為此從柏雪的右邊移到左邊,只要竹筐在,滲人的視線就會如影隨形。
如果她敢把黑布掀開,就能被滿天的烏鴉啄瞎眼睛。
一隻只肥碩的黑頭烏,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樹幹上,充滿敵意的目光,像預備狩獵似的,緊跟不放。
路漫漫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她問:「你用紅線纏住活人參是害怕它跑了?」
「活人......活人參會跑哩,一個看不住就竄沒影。」苗族小伙害怕烏鴉,他沒有回答,而是縮了縮脖子,臨走前叮囑,「不要......不要掀開......我.......我下山了.....」
「可神明的祝福你不要了嗎——」路漫漫叫住苗族小伙,雖然不能理解為何這般封建迷信卻還是滿足了他的願望,就算自己是假的神明假的信徒,也希望不管是1920年的今天還是1989年的今天,更或者是未來的今天,她願,「天下無疫,山河無恙,煙火尋常。」
苗族小伙那雙瞳仁泛著水花,他拖下手套,在身上抹了抹,抬起右手手背放在額頭之上沖路漫漫深深的鞠躬。
「苗族獻神,供奉信仰。」他乾澀的嘴唇微微輕啟,鏗鏘有力的回應。
而路漫漫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苗族小伙那雙殘缺的手指頭上。
他的小拇指被完整的切割下去,創傷口非常非常的小,如果不仔細看以為他只長了四根手指。
烏鴉「嘎嘎嘎嘎」不停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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