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路漫漫摸了摸下巴,看來是余薩爾在伊淮離開這間屋子進入特殊觀察室開始實驗的時候,吩咐傭人過來換成了白色,就是想為了見他生氣暴走的一面。
一個紅點在昏暗的房間中閃爍起來。
路漫漫快速捕捉到。
「竟然是隱藏的針孔攝像頭。」
她應該猜到的,余薩爾言語中透漏過錄像帶這種東西,沒來之前是霍日子和伊甸負責錄兒子異常的行為。醫生來後,想必時刻守在監控畫面前的那個人,此刻也在監視著伊淮的舉動。
路漫漫不能直接幫忙給伊淮換衣服,為了隱藏所謂的「小夏」,也不知道真有這個小夏還是假有「小夏」又或者是少年伊淮覺得為數不多的好朋友死後,心裡過不去那個坎,總覺得小夏的靈魂還在陪伴,變向自我救贖逃避現實。
所以她拉過伊淮的手,牽引著他解開了半
銥誮
截袖衣領處的紐扣。
兩人都覺得彼此的磁場很奇異。
伊淮喃喃著:「小夏,你的靈魂最近有種神秘的魔力,明明我們之間並沒有見過面,可總覺得好像更加默契了。」
而路漫漫更像是旁觀者,在自己的視角看或許這些都是那個所謂的小夏這樣做過。自己不過跟魂穿進凶夜裡的玩家一樣,在夢裡魂穿進小夏虛無的靈魂中。
於是,在伊淮手心繼續寫字:
——小心監控。
「別害怕。」少年伊淮勾了勾的唇角,「你聽說過精神病最嚴重的症狀是什麼嗎?認為自己沒病。」
知道伊淮聰明,能力強,但沒有想到少年時期的他不比成年後差到哪去。
路漫漫感慨,他是想說,如果太正常了反而會起到懷疑,自言自語剛好配合坐實余薩爾認為的怪胎麼?
是啊,一個明明在另一盤錄像帶里呈現出暴躁、陰鬱、可怕的少年,結果卻變得乖順、聽話,太過於正常那就是反常,而反常那個點是什麼呢?
黑布籠罩下的圓桌,圓桌上插著燃燒的三根香,沒有牌位的祭奠,十八插鉤鎖鎖住的骨灰盒......
只有經過同意以後才能帶進來的物品,不可能給予實驗體也就是少年伊淮利刃,所以才用牙齒一下下咬出坑洞,為了在小夏明天生日之前插香。
所以,小夏其實根本不存對麼?這就是霍日子和伊甸覺得兒子奇怪之處?也是余薩爾默認的,他有病的實證?
可越是分析透徹越是錯漏百出。
如果小夏真的不存在,那伊淮現階段能感受到她......又是作何解釋呢......
路漫漫一個頭兩個大,只能將小夏存在這點設為安全詞,霍日子和伊甸以及余薩爾貼上保留意見。
「小夏,你在想什麼?」伊淮突然攥住了她的手,「怎麼不回應我了。」
路漫漫從沉思中醒過神,目前的東西太難解釋,還是先幫小可憐把衣服換下來吧......
再次抓著伊淮的手,兩人合力把身上的病號服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