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手札里寫過,招魂鈴是薩滿巫術才會用的東西,也不知道霍日子是從哪裡請來的大仙,更不知道背後是什麼仙家在坐鎮?
她也不敢冒然出手。
幸好聽了半天對這招魂鈴不感冒,便又鑽了回來。
稀奇的是,路漫漫看到了集滿一屋子的亡靈,他們痴痴傻傻的俯瞰著主刀的余薩爾。
每次招魂鈴響起,靈魂就不得不遠離伊淮半米。
就這樣,那堆曾經因實驗失敗的靈魂逼退到走廊,一出屋子全部蜷縮起來,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它們很怕這個招魂鈴。
但在路漫漫耳朵里聽著就是噪音罷了。
薩滿老者走到了院外,魚食也在腳下越積越多,等魚食埋沒腳腕,隨即起唇,念了一串八字,唯獨沒有說名字,直接印下口訣:「速來歸位!」
路漫漫托著腮,指了指自己:「我麼?」
薩滿老者猛然睜開眼睛,不斷搖鈴,然後繼續重複剛才的話。
路漫漫撓了撓耳朵:「沒意思昂,霍日子賭錯了,沒有路游,招魂還就是招不來的!真以為誰都能行麼?」
就在看戲看厭煩的時候,天空突然陰雲密布,薩滿的身後緩緩爬上來一條巨型赤尾金魚,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咽滿路的魚食。
直到它遊動著身軀,魚唇瘋狂啄取完老者腳下,乾癟的身體也撐得跟這座醫院一般高時,搖曳間,赤色的尾巴停了下來。
沉悶空曠的聲音傳來——
「進。」
路漫漫忽而感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猛地從走廊彈進手術室,好歹緊急時刻扒住了門把,死也沒鬆開。
薩滿老者開口,問身後的赤尾金魚:「靈魂為什麼沒被拘到?」
赤尾金魚晃動的腹鰭:「那魂早就在走廊中,只不過,她身上沾有人氣的光。」
「這不可能。」薩滿老者否認道,「窗戶是黑色的透不進半點陽光,還加持了秘術,就算靈魂跟在宿主身邊,宿主也近一年沒有見過太陽了,他五行屬火,為此連房間都弄得非常潮濕與之相克,不可能會有人氣的光。那些隨行的醫生和護士也跟著常年沒有出這過院門了,即便送餐也是傭人走地下通道放置在自動推車中,擱了幾個小時後才取餐進行無人運輸。這些就為了最終結果不出差錯!」
金魚吐出一個巨大的泡泡,年邁的巫師穩住身形,通過水泡看到了那團靈魂體此刻正在散發著微弱的陽氣。
「降雨!只能用降雨破了人煞和陽煞了!」薩滿巫師皺眉,他嘴裡念叨著祈雨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