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花束擱在門邊的柜子上,對還沒反應過來的凃漾說:「別怕,我家的貓爪子很乾淨,你的傷口看起來也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我說完後,凃漾才顫顫巍巍地手摸上自己的臉。
「傷口不要用手摸,」圍觀群眾之一好心道,「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臉上的傷,留疤就慘了。」
「又不是小姑娘,留疤就留疤。」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這貓憎狗厭的。」樂呵呵地語氣。
「是被花香嗆到了?裴林那隻貓我知道,很乖的,叫都很少叫,如果不是被惹急了,不可能傷人。」這是為我家貓開脫的。
「也許是以前凃漾就想對裴林做什麼,裴林沒發現,但貓發現了,所以有敵意。」這是陰謀論的。
……所以說,凃漾先生啊,你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得這麼渣男呢?你看看這輿論對你多不利啊。當然,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朱鎖就是你的前車之鑑了。這麼看來,你還是思考過的,與其傷筋動骨,被人說兩句沒啥。比起面子來,肯定里子更重要。問題是,追我這事就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嗎?
0286_不甘心
「他當然迫不及待,色心被我壓了那麼久,終於解脫了,他不出昏招才怪。」剛出院還有些萎靡、已經被七大姑八大姨同情了一圈的季佐冷笑,「朱鎖是個什麼東西你已經看到了,物以類聚,你以為和朱鎖是好友的凃漾能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真心不解:「這麼個玩意兒你還控制著他非要跟他訂婚?」
季佐沉默了片刻,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學生時就認識了,那時候他對我是真好,後來……他要新鮮要漂亮,跟我提出分手,我不甘心。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擁有了控制的靈力。我控制了他,讓他恢復為很久以前的那個為我打水送傘一通電話兩小時都捨不得掛斷的好男友……可你說的對,都是假的,我總不能為了不甘心就騙自己一輩子。其實現在想想,他也不錯了,膩了這段感情就乾脆地說分手,沒有腳踏兩條船,沒有浪費我更多的時間……可是我原本以為,會是一輩子的。」
我上一次安慰失戀之人要追溯到上輩子,將人安慰得嚎啕大哭,再上一次,安慰得那人抄起一把裁紙刀就要去捅前男友——注,那失戀人也是個男的——再再上一次……
算了,都是不忍回首的經驗。
於是我問季佐:「解除控制的時候,你還好?」
季佐:「你看我像好嗎?」
我誠懇:「跟縱慾過度似的。」我放監視器跟了拘留期結束被放出來的朱鎖大半天,看到他去了鄰城,去了某類場所。我本打算抱著學術的態度進行觀察,起碼觀察一整晚,可是,太沒美感了,比起合歡宗的小黃x來簡直像兩個次元的東西,刺激得我潔癖都犯了,於是我就提前收回了監視器。
季佐:「……我以為只是收回控制而已,可是我竟然沒有辦法將放出去的靈力全部收回來,不僅如此,還有一個不知在什麼地方的東西在吸收我的,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總之它從我身上吸走了什麼力量。最後我沒辦法,只能直接強行切斷控制,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才終於安分下來,而我則完全虛脫了,不得不再留院觀察了三天。可惜醫院也沒檢查出個成果來,你能檢查看看嗎?」
0287_騙
怎麼檢查?把個脈嗎?以我現在不是修士的身份,我倒是敢把脈查靈力流動說結論,但你敢信嗎?
你等我布置布置騙人舞台。
我拿出儲物盒,從裡面拿出——其實是以儲物盒為掩飾,從我的儲物靈器中拿出——一張床,然後是一個頭盔,接著是床墊、長枕頭、護腕、護膝、護肘、手套……最後是一台四四方方的連著不少線的盒子。
「你……到底從家裡帶了多少東西?」季佐艱難地問。
我:「可能用得上的都帶著了。」
季佐:「儲物盒的容量挺大的。」
我:「那是,不然我幹嘛要它?」
季佐撐著額頭,貌似更虛弱了。
「還要我幫你測嗎?」我問。
季佐:「測。說,我要怎麼配合。」
「全部戴上,」我指著護腕那一堆,「躺上去,」指已經鋪上床墊、放好枕頭的床,「線全部連上,」指那個方盒子與所有穿戴物品之間,「最後等結果,會在這台儀器上顯示。這是專門測體內靈力情況的。它能夠區分你體內的靈力屬不屬於你自己,如果不屬於,它還會指出源頭,但如果源頭太遠的話分析地址會很慢,而且結果可能不准。」
其實沒那麼複雜,那方盒子確實是靈力檢測法器,也確實能夠區分人體內的靈力是否屬於他自己,但使用時只需要手搭在盒子上就行了,不用手的話,用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接觸方盒子也可以。
但這個檢測儀,只能檢測出體內有沒有不屬於本人的靈力,分析源頭它不行。
我之所以將檢測弄得這麼複雜是因為……
床是雙人床,季佐穿戴好躺上去後我也躺到了她身邊,一邊還將另一套穿戴物品套好。
季佐:「……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