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冰維護我:「一天到晚盡想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多不和諧。這大好的光景,何不睡個午覺呢?」他被毛球傳染得不輕。
我哥不理我們,說走就真的走了。我抱著毛球、揣著裴冰——裴冰在小隨里——去往下一個地點。可能是我動身得太慢了,在我還沒走出湯莊的時候,鮮茄就已經將卜潤手繪的我的畫像連同一篇極盡吹捧之能事的報導發了出來。
從讚美我的長相到讚美我的善良,還讚美了我的貓和保鏢。
唉……太肉麻,所以我將印出來的所有我的畫像都抹去。反正他們的報導中沒有人名——他們跟湯莊打聽過,但我已經提前跟湯莊說了不要外傳我的名字,於是鮮茄兩人當然什麼也沒打聽到——然後我就可以當作這篇報導不是在說我了。
——這篇報導本來就誇張得過分,要不是我為了練習信息獲取而一直關注著那兩人,我看了報導也很可能聯想不到我自己,即使有貓、冰雕這些顯著的特徵,但言語的修飾實在太過分,導致重點相當不明,把特徵都給蓋住了。
1356_掌握的感覺
有時候我可以理解,為什麼一些低修為的修士會喜歡住在凡人界,哪怕明知道凡人界的靈氣環境對自身修煉有礙也不願意離開,這種輕易掌握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想抹去畫像就可以抹去畫像,不管報導傳播了多少份都一樣。只要事先有準備,公開的、聯網的、硬碟的、藏床墊里的……想抹去都是一瞬間的事情。這在修真界完全不可能。
我爹當初化神修為碾壓包打聽,也只能堵門口做搶劫替換的工作,而不能直接抹去包打聽出版物中的內容,因為包打聽弟子們的修為雖然遠不如他,但門派多年積累,總有些應對的手段。單人挑翻整個門派,比單對單越級挑戰的案例可罕見多了。
凡人界雖然也有一些靈力類的應對方法,但到底不是專長於這個,應對一些普適性的探查、攻擊餘波掃過還勉勉強強,但應對有針對性的事情,比如我藉助他們自己同意買走的、相當於使他們和我建立了契約的冰雕,所進行的探查與控制,他們就幾乎是敞開了隨我擺布。
當卜潤畫好我的畫像後,我留在攝像機冰雕中的靈力就分出了一點流入到畫像中,而當這畫像被複製後,每一份複製品就也攜帶了我的一點靈力,極微小的一點,僅僅只夠將畫像周圍的信息傳遞給我,以及當我需要時,銷毀畫像。
事先留在攝像機冰雕中的那一絲靈力當然不夠無限制地分到畫像複製品中,但是,我隨時可以補充更多靈力到含有我靈力絲的物品中,不斷分、不斷補,隨著畫像的傳播,擴散到了整個城市、別的城市、整個世界。
其實後來也是擴散得太多了,一方面越來越逼近凡人界官方的忍耐臨界點,另一方面我要繼續完美控制也開始有些吃力,只好全部銷毀,把散出去的靈力都收回來。
如果我的靈力、神識、控制力等再強一些,我完全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那廣泛擴散、廣泛獲取信息的感覺;那無數的情報仿佛將我的大腦塞破的感覺;那撐不住時刻查看,只能完全捨棄信息閱讀步驟,只好在獲得信息後看也不看直接將信息轉入存儲的感覺……
我特麼真的是個劍修嗎?
我遠程詢問老爹。
1357_什麼是劍修
老爹:「誰跟你說揮劍砍殺才叫劍修?修士的職業一共就那麼些,而修士的道卻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說,同一個職業的不同人,他們的職業特徵就必然都是不一樣的。」
我:「但劍修不是應該戰鬥力強悍嗎?」
老爹:「你打不過同等修為的誰?」
……這個,我打架少,我也不知道。
老爹:「那麼我這麼問,跟金丹打,你怕嗎?」
我:「不怕啊。」跟兄姐打鬧習慣了,別的金丹我即使知道打不過,我也可以先打打看,最多撐不住的時候逃就是了,肯定逃得了。
老爹:「劍修的劍不僅僅是實體的一把劍,就像劍修使用劍時,不一定非要用手拿著。我們和其他職業的戰鬥區別之一在於,我們劍修在戰鬥時,不挑選武器。比如你,當你要逃跑時,你會選擇符籙、法器、布陣,但是攻擊時呢?」
我:「……只有劍。」
老爹:「而且只有一把劍。這就是劍修了。用它,不是因為判斷取捨之後,它是最好的選擇,而是因為,不選擇,就是它。」
我:「那……豈不是,隨便選什麼職業都一樣?反正走任何職業最後都是會走出自己獨有的特徵。」
老爹:「本來就一樣。修為越高,對其他職業的掌握就會越多,到一定程度之後,職業界線就會模糊,其他職業也能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