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需要準確判斷出哪些地方是我可以引導的空隙,這種空隙隨著他們劍意的亂飈而亂跳,每一瞬間都與上一瞬間不同,我得在空隙出現的那一瞬立刻抓住並加以利用。說起來好像很技術,但實際做起來,跟煉製通明果的那一瞬很相仿,而煉製通明果我熟啊,已經練成本能了,每一個空隙我都不會弄錯或漏掉。
讓等著幫我擋的裴冰很失落。
「怎麼還不失誤?」裴冰念叨。
我遺憾地告訴他:「這種模式我不可能失誤。」練到反胃可不是白練的。
裴冰:「別鐵齒,你不是推崇謙虛嗎?」
我:「謙虛也只是略低一點闡述事實,而不能完全背離事實啊。就像我總不能說自己長得醜。」那是在辱罵全世界。
裴冰只好憋著氣去幫那金丹初期擋。
金丹初期詫異地看著裴冰,比柴琥鷗和喻橋看我和裴冰的樣子詫異多了。
裴冰對那金丹初期微笑:「別慫,我們家二公子還等著揍你呢。」
那金丹初期咬著牙沒有反駁。
1406_金丹
柴琥鷗收起劍,往遠離喻橋的方向退了些距離,首先表明了休戰的態度。喻橋倒是沒退,他收斂了劍意與靈力,無害度立刻就顯得比柴琥鷗低多了。
「要打就快點打,」喻橋說,「看看築基揍金丹,讓大家娛樂娛樂。」那挑撥的話語顯示他的無害純屬錯覺,不過考慮到這次話頭是裴冰挑起的,我還不好太腹誹他。
裴冰:「有的是機會,你還怕他從此以後善良了不成?」
金丹初期深吸了兩口氣,拿出劍,站到我面前:「要打,就開始吧。」眼神沉穩,明知道打不贏我他會丟大臉,打贏了我,周圍一堆人在等著幫我揍趴下他,他也鎮定了下來,不避、不縮、不求饒。
這才像個金丹。
*
這位金丹初期名叫狄隙陡,是個散修,正在求藥宗一件事。這是後來鄒寰給我介紹的。
鄒寰:「求藥宗的人很多,藥宗有時候會開一些奇怪的條件。」
我:「你這是為狄前輩辯解?不用這樣,我又沒有記恨他,畢竟我沒吃虧,而且,他搞這一出,對我利大於弊。更何況,所謂『奇怪的條件』,大部分時候是藥宗弟子的個人要求,而不能代表藥宗。」
鄒寰:「你還希望這種要求能代表藥宗?」
我:「那顯得我受重視、是個人物,而不是隨手可欺的小玩意。不過重點在於,『這是藥宗的條件』是你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
鄒寰:「我只是給你提供一種可能性。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反正我的話在你那裡的可信度已經很低了,你聽一下、給這個理由保留一點存在機率就好。」
說回到現在,我和狄隙陡的對戰現場。
說對戰真是太抬舉我了,對,沒錯,抬舉的是我,也理應是我。
1407_更精益的技能
我會主動提出自己跟狄隙陡打是因為,據我觀察,我有贏他的機率,但是,百分之一也叫有機率……那什麼,其實我決定打的主要原因是,通過觀察狄隙陡的靈力以判斷我的獲勝率時,我發現我的躲避技能可能又更精益了,我想試試。
雖然大庭廣眾之下試這個似乎有點過於高調,但既然這麼多人明里暗裡想看我出手,那我就滿足他們,順便滿足自己唄。
在應對喻橋和柴琥鷗的劍意時,我就小試了一把新的躲避技能,沒錯,就是煉製通明果獲得的觀察力、時機把握力以及靈力控制力,可能還有神識輔助戰鬥力等。這有利於我在打鬥時觀察敵人的攻擊漏洞,並身隨意動地利用這些漏洞——不方便將漏洞改位置聚集到我身邊時,我就只好改自己的位置、讓自己到漏洞的附近了。
如果我現在再去我曾去過的那個純暴力秘境,我相信不用毛球輔助,我就能無傷度過兩個月,而如果是去崑崙的巨大變異火球蓮秘境,待翻倍的時長我也能輕鬆保持零失誤記錄。
回顧往昔,發現自己有了實實在在的進步,心情甚好。
狄隙陡對我的攻擊沒有留手。這並不意味著他毫不擔心打死我的後果,而是他確信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中,他打不死我,那麼討好一般的留手反而會成為笑話,還不如全力以赴。起碼打趴下我不辱他金丹之名,之後再被我的親友團打趴下也是非戰之罪了——被門派弟子組團欺負,這在散修中算不上太丟人的事,最多,別的散修會嘲笑他:
「瞎出頭。事先想不到惹一個等於惹一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