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過程是器物或者法陣等將幻境中的各種信息收集起來,然後分別通過修真界和凡人界的網絡面向全世界進行播放。普遍情況,這並不是觀眾直接對被播的人進行信息讀取,而是被動接受器物等轉給自己的信息。
——不普遍的情況就是高修為者順著網絡、信息收集器等逆推,一直找到被播者身上,達成與『面對面』相仿的主動信息獲取條件。
直播時,被播出的信息其實是不全的,比如最典型的,它不可能將一個人時時刻刻的靈力波動狀況都播出去——其實有能做到全記錄、全公開播放的手段,例如在比較重大的考試或者排名賽之類的場合就會用到,但更偏娛樂性質的比賽,尤其主辦方還是鎖仙宗,一來沒必要那麼高規格,二來,主辦方也沒能力對有這麼多人參與的比賽高規格。
1929_靈力編程
靈力波動狀況在直播中被大量刪減,對凡人沒影響,但對修士就少了很多分析依據,於是要從這些觀眾眼中『消失』便很容易做到。至於觀眾們的靈力絲一直鑽到占卜師比賽幻境中來看完整情況,一方面願意為了娛樂而這麼費事的人是少數,另一個方面,為了獲得同等信息量,這種『逆推』的消耗比『面對面』直接看的消耗要大。
消耗具體大到什麼程度,取決於逆推過程中的阻礙程度,說白了就是信息採集和播放所用媒介具有的防禦力。雖然鎖仙宗的防禦力不很強,但好歹也攔了一茬,減輕了我的屏蔽壓力,所以我才能連部分元嬰期的探查都擋住,面對面的話,別說元嬰期了,連金丹期的探查我都屏蔽不穩。
——防探查的難度經常比防攻擊的要大,因為很多探查手段太細微,防得時候稍不留神就會漏。不過這事還是有個體差異,有些人心思縝密但不擅長硬碰硬,再悄無聲息的探查都能考慮到、擋得住,卻對有很多破綻但兇猛轟炸的正面強攻沒轍。
考慮到除非被提前扔出去,我需要在這個幻境裡待三個月,為保證每天消耗的靈力都不多於能恢復的靈力量的上限,所以我沒有在屏蔽這事上動用太高等級的器物,主要還是靠自己和裴冰建立屏障,略微加上專用器物的輔助。
——器物主要用於有修士把靈力絲探進來查我時。
以我為中心做一個直徑數米、沒有絲毫攻防能力的球形警報層,這警報層的唯一功能是在碰觸到來自幻境外的靈力絲時向我發出提示。當我收到警報層的提示後我便會進一步觀察這絲靈力探查的方向——有可能只是從我旁邊經過,其實是要查其他人——等確定這絲靈力的探查對象是我,且我的普適屏蔽等級不夠防它時,我再針對這絲靈力藉助器物進行高級別屏蔽。
說起來有些複雜,尤其雖然為了娛樂而對直播進行深入探查的修士比例不太大,但絕對值也不算很少,關鍵是每一個來探查的人都不是探查一點後就馬上收回靈力絲,而往往是會東瞧瞧西看看地探很久,所以實際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很多外來靈力絲在我附近流竄,一一辨識、選擇性加強屏蔽的話,工作量還是有點嚇人的,但幸好這是一個步驟重複的機械活,所以我可以對自己的靈力編程。
1930_合作對象
將『接到提示』『關注來探查的靈力絲走向』『判斷該靈力絲等級是否高於我的普適屏蔽』『啟用器物屏蔽』等步驟編製成固定的靈力應對流程,然後我就不必再分神,因為我的靈力會按既定程序自動對該事件進行處理,而且裴冰也可以替我照看進程,當發生意外時能立刻修正程序。
另外,這個工作量比起大亂鬥分布圖信息來還是很不夠看的,所以其實就算我不編程、直接處理也很輕鬆。我編程與其說是給自己減輕負擔,不如說是在練習靈力編程能力。
*
伯螺問我:「合作嗎?」
我指了指烏軼:「已經有合作對象了。」
伯螺:「他不會獲得頭名。」非常篤定、說出口就仿佛是事實的語氣,感覺上是很可靠的預言家。
唯一的問題是,現代可能全修真界都沒幾個人認為窺天門弟子會在占卜師比賽中獲得頭名。你這副優秀預言家的氣質是浪費表情啊。
伯螺嘆了口氣,以自言自語似的聲音說:「還是必須等到……才能合作嗎……我本想避免……但果然必須有所失才能有所得……」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遠離我和烏軼且遠離施薄臨冰坨的方向走。
我:「……她中間省略的那些內容是什麼?」
烏軼:「感覺上像是等你遭遇不幸後,你就會幡然醒悟,發現跟她合作才是正確,然後你就會同意跟她合作了。」
我:「為什麼遭遇不幸的是我?不能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