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接著這話糾正我前面的比喻不當不太適合,跟連胡長老一起糾正了似的,尤其我也不確定新的比喻是不是就足夠妥當,畢竟比喻總是會有偏差,嚴格說來,其實都不很妥。
在外人面前說話還是需要更謹慎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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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錦峰送我資料看,又送我糖果,還送了一個小廝祝義嶺,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送了胡長老一大滴築基級治療水珠,給他潤喉用——如果照我給他放水裡的份量,這一滴可以用十次。
胡長老收下了這滴治療水珠,但看向我的表情格外欲言又止。
我對那非常想問問題的表情有種感同身受的心軟,於是說:「胡長老想問什麼,說說看,也許我能回答。」
胡長老:「我想問的,已經問過了,裴道友你已拒絕了回答。我倒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就是,不太能想通。」
已經問過……是指我的門派?
我:「胡長老想不通什麼?」
胡長老:「你很明顯是大門派弟子,應該也相當受寵,擁有很好的器物、藥品,知識面也很廣,但是,為什麼你對金丹期,又好像很不了解?大門派弟子沒道理不了解金丹期啊,應該是從練氣期甚至更早就已經非常熟悉金丹期了。」
……對啊,我很熟,跟我有交情的金丹期的數量甚至超過了跟我有交情的築基期的數量。
我:「你是指哪方面我不了解?」
胡長老:「不了解金丹級物品的特徵,對你自己的金丹也缺乏掩藏意識。準確地說是,你的理論知識很充足、很紮實,修為感覺上也很穩,可是在行動中,卻很生澀、對金丹期很不熟悉。你難道不是大門派弟子,而是某位大能單獨教導?也不對,你在與我們相處時並沒有迴避感,並不是長期對外缺乏交流的樣子。我想不明白,總覺得任何一種背景都跟你的表現有矛盾。」
胡長老:「抱歉,我並非真的要探究你的來歷,只是你的行為著實很奇特,以我看人的經驗怎麼都猜不透,所以便忍不住多想了一些。以前,和年紀還小的戚前輩相處時,我也是忍不住猜他的經歷,也是猜不透。可能大門派與我們這樣跟不入流差不多的三流門派,確實距離太遠,連我以為的常識和長久累積的經驗都不管用了。」
2347_窮成什麼樣
呃,你不用太自我反省,我跟小師叔即使在十大里也算特殊品種,跟我們倆經歷相仿的,確實寥寥,你沒遇到過、沒相處經驗很正常。
我:「其實門派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們。」說完這句,我將『雲霞宗』三個字只讓胡長老聽見地說出口。
胡長老在我的聲音屏蔽罩內表示:「雲霞宗?我還以為是崑崙。那麼戚前輩……可以說嗎?」
我:「跟我一樣,也是雲霞宗。」
胡長老:「哎……雲霞宗的小輩、金丹期……怎麼會……那崑崙……唉,以我的見識揣測十大果然太想當然了。」
……你中間省略了那麼多到底本來是想說什麼啊?我解答了你的疑惑,你就不能投桃報李也消去我疑惑、起碼別讓我的疑惑更多嗎?
雖有疑惑,但我並沒有追問胡長老。他的感概,我問得太細很不禮貌,在外人面前,在已經知道我屬於雲霞宗的外人面前,我要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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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我保護,淨錦峰的弟子們將我已經看完的資料放在了安排給我的房間裡。碼放整齊後並不太占地方,但我還是疑惑:「放儲物器物中,由你們修為最高的人隨身攜帶,不是更安全嗎?我如果臨時離開,出去辦點別的事情,它們不就無人照看了?」
萬掌門:「我們的儲物袋……現在不夠裝下它們。」
……你們沒窮成這樣?隨便一個築基期散修身上也能拿出一兩個空儲物袋,你們好說還有一個金丹坐鎮、還能常備昂貴小零食,卻挪不出一個儲物袋?就這點東西,正常儲物袋沒有裝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