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得罪了一位化神巔峰期,化神巔峰期對我下了死亡預告,老爹是會以雲霞宗的資源自己扛,還是付出大代價請三大的某位大乘期幫忙?那個時候,給老爹惹了那麼大禍事的我,會是什麼心情?自責到恨不得自裁?但看到老爹那麼努力地為我保命,我不可能真自殺,於是只能照著長輩們給的保命方案行事,心裡卻百般難受,難以抑制,不可控地表露在外。
比起給家裡帶來的禍事來,我並不懼怕死亡。
……我真的並不懼怕嗎?
也許只有當死亡再次近在眼前時,我才能有確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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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了後的徐箐消沉了幾天,然後他寫下一句話,問我:「你真的想殺了我嗎?」
我:「不。」
徐箐:「我覺得你想,比韓藝拓更認真地想。長輩們已經懷疑自己引狼入室了,還專門向雲霞宗詢問了你的性情,你看到了的。」
我:「我並不想殺你,雲霞宗也告訴了你的長輩我很理智,不可能為了幾句不敬便給人造成不可逆傷害。」
徐箐:「但是我覺得,你的心緒很不穩,與我類似的不穩。心魔劫?」
我:「也許。」
3338_威脅
徐箐:「如果你正處在心魔劫中,那麼你的過往行事方式便失去了參考價值,心魔劫可能會讓你做出任何事情。」
我:「不,心魔劫沒有決定意義。如果一個修士因為心魔劫而做出了其平常不會做出的事情,那麼只意味著那位修士平常便想做那些事,只不過壓抑住了。心魔劫不是理由,是藉口。心魔劫只是釋放人內心的渴望,並不是製造渴望;是把『已有』擴大化,而非無中生有。」
徐箐:「你平常完全不想殺人嗎?」
我:「從對殺人這件事本身的感覺來說,不想,但因為長期的不想,所以產生了一些逆反心理,於是有時會想試試,然後便有了『想』。」
徐箐:「結論是想,還是不想?」
我:「大概是想,因不想而產生的想,已經給了心魔劫的擴大效應一個基點。『想』可能會變為『很想』,進而成為『做』。」
徐箐捏緊了手中的鍵盤。
我:「我現在還想知道,當我自己面對死亡時,我會不會恐懼,但我並不想讓自己陷入被威脅生命的死局中,所以,我想試著觀察別人。你與我有相似之處,你在死亡來臨時的心情我能一定程度地代入我自己,這也給我『殺你』提供了多一條理由。」
徐箐:「我們,相似?我不覺得。」
我:「其實任意兩個人之間都會有相似之處,只是多少的問題,所以對我來說,拿你當參照物或者拿別人當試驗品,並沒有本質區別,我只是需要看著一個人在死亡前掙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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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向雲霞宗要求換個人來做保鏢任務。
徐家:「韓藝拓來之前,小箐可能就被姜冀弄死了。」
雲霞宗任務處:「不就威脅了幾句嗎?徐箐現在那麼乖巧配合不添亂,說明威脅有效。這只是姜冀做任務的方法而已。姜冀遵守了任務要求,只與徐箐口頭交鋒,沒有打他,任務進度無問題。」
任務處:「當然,你們是任務發布者,你們有權撤銷你們發布的任務,不過因為是你們單方面違約,違約金計算規則契約上有,你們付了後姜冀立刻離開徐家。但換人是不可能的,你們在發布任務的時候沒有指定任務者,任務者的選擇權在我們雲霞宗,我們選擇了姜冀,在他沒有違背委託要求的情況下,我們不會剝奪他做任務的權利。」
3339_保證
徐家:「姜冀給小箐下毒了。」
任務處:「姜冀只是把啞藥放在徐箐面前,而且還通知了你們。啞藥是徐箐自己喝下的,當著你們徐家金丹期的面。如果你們對此有意見,為什麼不阻止徐箐喝?好幾個金丹期加起來還阻止不了一個築基期的動作?就算真阻止不了吧,在徐箐已經喝下去了的現在,你們也可以把毒素從他體內清除,隨時。那只是一份築基級的藥液,有效時間只有一年,你們隨便哪個金丹期,靈力在徐箐體內轉幾圈,藥效便被抹了。」
任務處:「這依然只是姜冀的威脅方式之一。安全、沒有後遺症的威脅。這不是不讓他繼續任務的理由。」
任務處:「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撤銷任務,違約金按規矩付,撤銷之後如果你再次下同類委託,雲霞宗不會接;第二,讓姜冀按他的方式繼續任務,只要他沒有違反你們事先提出的任務要求,這個任務就是他的,不會換人。」
徐家:「姜冀對小箐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