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諾:「但,雖然佟伸和那個何詢余的離場像是外力促使,可殷道友和洪前輩的離開不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嗎?」
文乘錐:「對啊,是自己的選擇,所以才更容易對裴林造成壓力。」
敖諾茫然。
我:「其實我應該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
文乘錐:「我怎麼想的不重要,關鍵在於喻橋的想法。」
殷葆鑽進去的那顆湯圓非常安靜,從外表看來與其他沒被我們碰過的湯圓無區別。我能感知到的殷葆的生命氣息指向不明,似乎是通過液體從四面八方傳來,而殷葆應該身處的那顆湯圓的位置,卻沒有帶給我特殊的感應。
我:「殷道友到底是和洪道友一樣融入了環境,還是,只是藏在湯圓里,我們看不見而已?」
3764_心魔劫一直存在
文乘錐:「比起看見來,靈力感知不是更明確嗎?雖然我與殷道友沒有你與她的那份因為升級版元寶以及血淚而建立起的聯繫,但是,自從殷道友進入湯圓後,她在我的感知中便已經不存在了。當然,之前洪道友進入湯圓時,也給了我同樣的感覺,但那時,可能是心理作用,消失感沒有殷道友的這麼強烈。」
占卜師比賽時我與殷葆因為她的一滴血淚還有分離出去的幻境而建立的聯繫……
我:「關於血淚的聯繫,並沒有延續到現在,實際上,當時便已經淡得幾不可察了。」
文乘錐:「只要存在過,便一定會留下痕跡。即使感覺上已經消失,它也一定還留有尾巴。」
我:「你是說,我與你之間的連接?那倒確實還留有一些尾巴。保守估計,可能得你到元嬰期後,那尾巴才能消失。」
文乘錐:「不會消失的。」
我:「所以,需要幹掉我?」
文乘錐看著我笑。
我:「看來是不會了。」
文乘錐:「難說。」
我:「其實每一個修士的每一刻都在渡心魔劫?只是大規模和小規模以及微小規模的區別?每一次當我們反思自己、有所感悟的時候,其實我們便渡過了一點心魔劫。」
我:「心魔劫是一直存在的。微小的時候,它的名字是日常煩惱;嚴重一些的時候,它叫人生中的不如意;劇烈的時候,它被鄭重命名為心魔劫。但,它們都是煩惱,也都是心魔劫,程度雖不同,本質卻不變。不過,改名字的程度界線在哪裡呢?什麼算微小?什麼算嚴重?什麼算劇烈?」
文乘錐:「不想做可以不做但不得不見到,算微小;不想做卻不得不做但好歹做得了,算嚴重;不想做、不得不做、卻做不到,就是劇烈了。」
我:「那,不想做、不得不做、以為自己做不到、實際上努力一把還是做到了,算什麼?」
文乘錐:「算渡過了這一波的心魔劫。突破了自己以為的一條上限。」
我:「渡心魔劫的常規方法,要麼對不可改變的事情看開,要麼去改變看不開的事情。」
3765_聊點眼前的
我:「什麼程度才能成仙?渡過了所有的心魔劫、不再有心魔劫,也即是全世界已經不再有對自己而言不順心的事情?與世界已經融為一體,接受世間的一切,看世間的一切都順眼?可是,如果這之後又接觸到了更廣闊的世界呢?如果在更廣闊的世界中又遇到了讓自己不順心的事情呢?」
我:「仙人的修為會在重擊中退回到大乘期?或者,仙人之上還有更高的修為?再或者,從來就無所謂成仙,上古傳說不過是資料嚴重缺失後的誤讀?」
文乘錐:「我們聊點眼前的?」
我:「猜下一個消失的會是誰?」
文乘錐:「我們三個中心理問題最嚴重的那一個。」
我:「好像你們都挺危險的。」
文乘錐:「這話真不客氣,我賭一賭我最晚。」
我:「你這也挺不客氣的,直指他們倆比你病得更重。」
朱驕培:「不一定指了病情,也可能文道友是在暗示,比起我和敖諾來,他會為了你而強迫自己留更久,最好留到喻橋放棄之時。」
文乘錐:「喻橋會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