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路途很遙遠,但我們一直走著,向著我們各自認為的終點。」
我:「會不會需要將『各自認為』合併為『一同認為』才更有機率靠近飛升劫呢?」
老爹:「這是你的認為。」
我:「我想聽聽你的認為。」
老爹:「現在我還不打算告訴你。」
我:「這個答案還是有帶偏我的可能性嗎?比我們前面幾乎平等交流的那些更危險?」
老爹:「我不確定是不是更危險。就像你經常只能憑感覺摸索,我也一樣。你在摸索你的道,我也在摸索我的道。」
我:「『教我』這件事,讓你摸索到了什麼?」
老爹:「雖然看起來沒有太異常,但實際上我帶著你走了一條與常規修煉方式有很大不同的道。一開始是我領著你走,後來是我與你並行陪著你走,現在是我略落後了一兩步跟著你走,將來會成為我遠遠看著你走,直至我再也看不清你的道,只能看見你忽隱忽現地對我揮手。」
04829-某些方面清晰
我:「忽隱忽現?我覺得我跟你物理距離不會隔很遠,即使是很久很久以後,我們也就是都作為雲霞宗的長老,只要想見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吧?而且『略落後一兩步跟著我走』這個形容是不是不太對?『落後』在這裡指什麼?肯定不指修為。」
老爹:「所以你能不能理解一點為什麼我不想跟你往深了說事?」
我:「於是忽隱忽現就不是指的物理距離,而是道的距離?落後也是指道?但道的距離是什麼感覺?看不清別人的道為什麼會感覺那人忽隱忽現?忽『現』的意思是不是有時候還是可以看清一點?」
老爹選擇性只答我最後一個問題,而且惜字如金:「不是。」
我:「我覺得如果你努力向我解釋,我還是有希望聽懂的。你深入淺出一點地講嘛。」
老爹:「你與六歲的段嚴周聊天時,會將他聽不懂的每一個詞句都深入淺出地解釋給他聽嗎?」
我:「……金丹期與練氣期,化神期與金丹期,都是差了兩個大等級,好像還真可以類比。那你教練氣期的我時……我覺得你教練氣期的我時比現在教我有耐心。」
老爹:「因為你那時聽不懂也不怎麼把問題提出來。」
我:「其實是問題太多,哪兒都不懂,不知從何問起,只好先單向接收,看等接收多了後能不能自行領悟。有時候還真能。」
老爹:「你應該保持這個好習慣。」
我:「哪方面的應該?哪方面的好?說話怎麼能這麼不嚴謹呢?我要是盲信你真讓自己恢復那過去的、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的習慣,你豈不是有帶偏我道的嫌疑?」
老爹:「如果這種程度你會被影響,我便不會說到這個程度。」
我:「你能這麼肯定就說明你現在對我依然看得很清晰。」
老爹:「某些方面是清晰的。」
我:「哪些方面?」
老爹:「你有時候真的很會問問題,雖然方向不同,但比孫泗驍扎得准多了。」
我:「孫泗驍前輩以前是不是扎得更准些?他近些年越來越亂了?」
老爹:「是。」
我:「是亂了之後入的巔峰期,還是入了巔峰期後才亂,或者是,同時?我猜是同時。」
老爹:「我肯定和否定的回答分別會讓你想到什麼?」
我:「你回答後我才能確切知道,現在只假設我想不出來。」
04830-玩
老爹:「既然你懷疑現下站在你面前的我是你的幻想,那麼作為幻象的我的言行與你直接腦內模擬有什麼區別?」
我:「……你是不是教了我一個破解幻境的方法?你可能在我出遊隙秘境時就想教我這個,但那時我學不會,所以你一直等到了現在?」
老爹:「是嗎?」
我:「我覺得是。」
老爹:「你為你的答案負責?」
我:「……是。」
老爹:「很好。」
我:「所以到底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想教我?」
老爹:「答案還重要嗎?」
我:「餵食我的好奇心當然重要。吃總是很重要的。我對吃的重視度可以用裴冰來證明。」
老爹:「聊天到此為止,玩去吧。」
說完後老爹沒有立刻離開,所以我繼續聊:「如果現在與我聊天能帶給你修煉感悟,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你會經常與我聊?每次都能聊不少?一次便能連續聊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