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波平:「等結果出來時,就知道準確答案了。」
袁涌銨:「你們要是弄死了裴林,我是不會覺得驚訝的。」
我:「袁前輩不想被我欠一條命的人情嗎?」
袁涌銨笑了一聲:「也是,如果我救你一命,別說我現有的債務了,今後我只要沒往死里得罪雲霞宗,大概我不管欠雲霞宗什麼債雲霞宗都不會與我計較吧。這麼一想,我實在該鼓勵這四個傢伙胡來。」
楊璽杏:「他們三個不太懂人類的規矩,是可能好心辦壞事,不過我在沙專的活躍度難道還無法證明我的熟知人類規矩嗎?」
袁涌銨:「你熟知的是沙專規矩。」
我:「沙專現在也越來越規整了,甚至規整到有時候讓人遺憾它如此規整、少了驚喜的地步,也就是,沙盟的大家越來越正常人了。」
袁涌銨:「你信就行,不用說服我,我不信。」
我:「那麼,帶著我混的你們,第一站去哪裡?你們有四組,難道目的地是同一個?」
楊璽杏他們四個表達謙讓:「袁前輩/袁道友先定吧。」
袁涌銨:「分開行動。我先帶裴林去還我的債,等我這邊完了再讓他聯繫你們。」
楊璽杏:「袁道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如果與我們一起行動,你可能有機會得到秘境寶藏哦。既然你堅信我們對裴少有害,那麼你便應該順便也相信了我們帶裴少去的地方級別不低,起碼元嬰級,否則就不破裴少的防、不可能給他造成傷害。」
05033-人與非人的區別
楊璽杏:「元嬰級的秘境相關物品,袁道友真的不心動?」
袁涌銨:「坦白說吧,其實心動,但是,你們即使對裴林有歹意,多半也不至於真弄死他,不僅因為雲霞宗的威懾力,也因為裴林在特定方向的古怪運勢。而我對你們來說很可能是沒有價值的,那麼那個至少元嬰級可能化神級的秘境於我便過分危險。即使樂觀地想我真的從那秘境裡得到了什麼貴重物品,也很可能是適合非人使用的東西,我用不上,所以我為什麼要拼命呢?」
楊璽杏:「袁道友的人類立場特別堅定呢,在現代真是少見。」
我:「是因為功法要求嗎?」
袁涌銨:「難道更可能的原因不是我道的偏向嗎?」
我:「直覺不像。在修煉意義上人與非人沒有區別,在世界意義上人與非人都是組成循環體系的一部分,修士的道越往上走與世界會越相融,所以道不太可能排斥某一類存在,那容易破壞道的體系完整度。雖然理論上也可以就著破壞修煉出一條獨特的道,可那多少有些自找麻煩的意味,而且以現代修煉環境來說,如果要排斥非人,就得先區分清楚哪些是非人,這便涉及到『人』的定義。」
我:「化為人形的妖在部分定義中算是人;鬼因為是人死後的成形,所以也有部分理論將之當作人類的延伸;邪魔的初始生物屬性是人,但成為邪魔後很多理論將他們開除人籍;還有一些人類與靈獸靈植妖獸等部分相融,使外表不再像人,那麼其生物屬性還算人嗎?如果不算,從相融度多少開始不算?只改了瞳色可以算?改了脖子長度可以算?改了心臟形狀可以算?迄今沒有公認的標準。」
我:「另外,生物意義上,人,也就是,動物界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哺乳綱真獸亞綱靈長目類人猿亞目人科人亞科人屬智人種,這種劃分方式的歷史遠遠短於修煉歷史,而且最開始是出現在凡人界。」
我:「早年,具體地說是第一次大災難之前——因為上古的具體情況沒有資料留存,所以要嚴謹論證只能依據大災變之後的資料——那個時候人類修士與非人類修士的衝突遠遠比現在嚴重,當時打出的敵對旗號便包括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我們必須看到,那時期這句話使用的場合,遠不止人與非人的戰爭,還包括了不同門派的人類與人類的鬥毆。」
05034-制衡
我:「所以那個時候,區分的不是人與非人,而只是利益。在資源爭搶中找了各種打壓對手的藉口。非人是一個太過龐大的群體,理論上世間萬物都可能成為非人修士,想想要是一夕之間身邊所有物品都能修煉了,那麼人類占有的資源還能剩下多少呢?那時期的人類修士被這種幻想嚇到,然後採取了大範圍的打壓行動,於是把自己的上限也打壓了。」
袁涌銨:「……這與我排斥非人是出於功法而非道,有什麼關係?」
我:「關係就是,道理論上沒有上限,而功法是有上限的,排斥非人會導致自己的修為上限被壓制,也就是走不到無限強的修為,所以只能是受限於有上限的功法而不是無上限的道。」
袁涌銨:「……」
楊璽杏:「他沒聽懂。」
羅雙漫:「不,他聽懂了,只是不接受。」
我:「自己的修煉方式當然是以自己的偏好為準,我說出我的理解只是為了用袁前輩來輔助我對我自身修煉方式的理解。」
袁涌銨看看楊璽杏,又看看羅雙漫,無視了鄔氏姐弟,然後對我說:「給一個準話,要不要拋開他們四個與我單獨行動?」
我:「雖然在還債問題上我沒有半點主導權,不過在我自己的行動方向上我還是可以說上話的。我的答案是,不。與你們哪一組單獨相處我都覺得有危險,但我認為你們在一起能相互制衡,然後我的安全係數就會提升。所以,如果你們都想以我為媒介來還債,便一起行動吧。否則,你們可能得換一種還債方式。當我危機感過高時,我不願意配合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