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蓬長老:「那樣做的後果我們都看到了,姜琳用她的靈魂完整性換了你的靈魂完整性。當你散亂的靈魂因子被拼湊為一個完整靈魂時,姜琳的完整靈魂便必須成為分散態。以完整換完整,那是最極限的交換方式。如果做不到這個極限,那麼就會是姜琳的靈魂消散,而你的靈魂聚合失敗。」
我:「所以那份殘卷最佳的情況也只可能是一命換一命,最終最多只能有一個完整靈魂留存。我的靈魂之所以能成形,是因為我的靈魂因子們複製了我娘的靈魂因子的聚合方式……或者不應該叫複製,而是剪切?我的靈魂因子們直接挪用了粘連我娘靈魂因子們的膠水。膠水只有一份,我用了我娘便沒有了。」
蓬長老:「先提醒一下,這種理解方式是比較扭曲的,實際情況更複雜很多。」
我:「任何比喻都有扭曲之處,但以我現在的理解層次,我只能先理解扭曲後的比喻,還不能完整客觀地明悟真實。」
蓬長老:「總之呢,說回到當前的課題。很顯然,我們不能為了人造秘境裡的幾個假人拿我們自己的靈魂來冒險,畢竟我們甚至都還不能確定那些假人到底有沒有靈魂。」
05951-那個年代
我:「可能有吧,精怪是有靈魂的。布娃娃精小桶會進入那個夢境世界,即使不是出於同類吸引的理由,至少也說明那個世界可以養精怪。」
蓬長老:「可能有,但不一定有,而且精怪這種生物,它們既脆弱又強韌,脆弱在很容易死,強韌在即使死也仿佛能在其他地方重生。所以如果我說我沒必要為了精怪的靈魂而冒自己的生命危險,不算我殘忍自私吧?」
我:「我本來也沒打算冒很大風險,我的想法一直是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優先,我也一直是這麼表達的沒錯吧?」
蓬長老:「再強調一下嘛。這種核心問題怎麼強調也不為過。」
我:「酒是最佳的人造類靈氣儲存物,沒有之一,而比起同樣作為靈氣儲存物的天然靈石來,酒又因為可以伴隨著修士升級而有了……生命感?不到能代替靈魂的地步,但用來吸引少量靈魂因子,應該已經夠用了。」
我:「我記得有酒化成的妖和精。」
蓬長老:「很難。那必須是非常棒的酒,可那種酒往往在來得及化妖成精之前就被喝掉了。甚至即使化妖成精完畢,本體還是會被喝掉,因為太美味了。尤其在妖精還被人類修士視為低自己一等的生物的年代裡,吞吃妖精還被認為是大補之事,就跟現代妖獸喜歡吃修士一樣。高能量啊,而且味道很好。」
蓬長老:「哦,對了,那個年代,人類吃人類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現代熱衷於吃人的幾乎都是邪魔,但曾經,吃人與吸靈石差不多,吃得下就吃,可能會招來報復,但要說人人厭惡卻遠不至於。」
我:「蓬長老,我歷史學得還可以。你出生時早就已經過了那個年代了吧?幹嘛說得好像你親身經歷過一般?那個人吃人的年代應該是第一次大災難之前的事,即使第一次大災難之後還有些殘留影響,也基本在第二次大災難前消滅乾淨。雖然我不知道你出生的準確時間,但肯定是在第二次大災難結束之後。」
蓬長老:「有些東西屬於頑疾。」
我:「吃人畢竟是能量轉化率極低的方案,同類相殘也會因為同理心而出現本能排斥反應,所以這個頑疾最多也就在蠢到極致的邪魔身上去不掉,主流修士是不會抓著不放的,從道德、利益、發展潛力等各方面來說它都太次了。」
蓬長老:「道理是那麼回事,主流看法也確實如你所知,不過陰影的區域有很多。你看第三次大災難之後,修真界與凡人界的交流已經比較穩定,凡人也普遍清楚了靈根、修煉是什麼,可你娘年少時依然可以很長時間都沒想到去測靈根。」
第1466章
05952-時代
蓬長老:「主流觀點、大眾常識是一回事,可當事情局限到一個比較小的區域時,一些非主流的東西可能反而會蓋過世界常識,成為局域真理。」
我:「我娘那時候還有慣性思維的問題,畢竟人有靈根的概率太低了,如果閒來無事去測測倒沒什麼,但當自己朝不保夕的時候,也許便無法去考慮那種不現實的妄想,直到做完所有自己能把握的事情後、直到徹底走投無路之時,才會去撞小概率。」
蓬長老:「我年少那會兒,就是上次大災難之前,凡人界的科技程度比現在要高,但凡人與修士的關係遠不如現在好。現在像沙專那種地方,凡人和修士幾乎是混在了一起,胡說八道的時候如果不探查靈力紋路幾乎分不清二者,妖修邵剛銘更是因為一個之前都不確定能不能誕生的布娃娃精而與凡人成了朋友,且這份友情沒有哪個修士或者凡人會覺得不可理解,大家最多吐槽幾句『邵剛銘閒得蛋疼』『郝婷走了大運』『精怪是緊盯便能長成的嗎』……不會去棒打鴛鴦。」
我:「『棒打鴛鴦』這個詞用得好像不太對?」
蓬長老:「其實沒多大不對。我年少那會兒,如果一個修士與一個凡人長期相處了,那不管他們相處的理由是什麼,人們都會腦補出一段艷聞,或者是一個恐怖故事。誰都不相信凡人和修士能長時間和平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