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貓:「……我不知道貓族的整體情況,我們貓的交流渠道不夠流暢。你的光腦能聯絡多少貓?」
06177-口音
我:「如果你也有光腦並加我好友,你就是第一隻在我通訊錄上的貓了。」毛球與我交流不需要通訊器,所以毛球可以算不在我的通訊錄上。
我與疤臉貓的交流全程是靠毛球的語言系統支援。我先將我想表達的內容告訴毛球,然後毛球將句子翻譯為貓語,且毛球的投影以與我的貓軀殼重疊的方式半出來,喵給疤臉貓聽。
疤臉貓對此嘲笑:「詭異的發音。你變異得已經不像貓了。可能只剩下一個貓軀殼吧。」
呃,雖然論據不對,但結論倒是準確無誤。所以說果然是貓最了解貓嗎?
毛球:「這可能不是跨世界導致的口音差異問題,而是我的貓語本來就說得不怎麼好,畢竟我與你們交流是用人類語言,腦內交流和直接說出口都是。而我與其他貓靈獸說話的時間太少。」
等級越高的靈獸說人類語言的越多,思考方式也越偏向人類化,畢竟它們生活在修士主導的世界,為了分得更多一些資源,靈獸不得不多少跟著修士的步調走。走得最徹底的是乾脆成了妖修,而完全不走的,好像成妖獸的更多。
連獨自窩在一處懶得與人接觸的強大靈獸,也往往明白人類的行為邏輯,不然很難守住自己的安寧。
任何一個世界中,掌控最高話語權的物種都有給比自己弱的物種制定規則的權利。修真界存在於靈星上,於是便得遵守靈星的規則,比如大災難、比如主世界與秘境的關聯;以人形為主的修士建立了修真界,其他生物生活在修真界裡,也便得遵守人形生物的生活邏輯,比如修為至上、同等修為間就比錢比背景比影響力;凡人主導了凡人界,建立了城市、修建了房屋,於是遛入凡人屋子的耗子蟑螂就必須注意躲著凡人的捕殺,久而久之還找到了共生的竅門。
如果一方不想遵守另一方的規則,光靠口頭抱怨肯定不行,必須行動起來,且往往是需要武力行動,比如動物們聯合起來把人類關入籠子,世界就是動物們的了,然後便可以要求人類給貓梳毛、給猴子抓跳蚤、給鱷魚當口糧……
啊,那樣對人類太殘忍了?沒辦法,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捏在了掌控規則的生物手中,如果無法推翻對方的統治,便只能任由對方擺布。當對方心情好的時候,也許會對弱者多幾分憐惜,可當對方不高興的時候,被冠上出氣筒身份的弱者怎麼能指望自己還能過得舒坦呢?
06178-靈魂是
當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的生物手中後,肯定不能期待生活還能處處合乎自己的心意。
不服便走到最高處去制定規則。靠武力、智力或者生命力,去拼搏。
不過也不用太絕望,至高霸主的位置是很難長久坐著的。恐龍滅絕了,人類總有一天也會,而人類及非人類的人形修士,同樣不會例外,且很可能會比人類整體沒落得更迅速,以修真界的修為天花板不斷下降為證。
現在早已經沒了仙人,大乘期似乎也只有初期,再過幾萬年,可能就沒有大乘期了。嗯?幾萬年很長?對生物個體來說可能是的,但對星球來說,就是一個時代的一個小片段而已。星球造出一批生物花了那麼長時間,毀滅這批生物當然不能比創造的時間短太多,不然豈不是顯得這場創造很劣質?
*
我試圖在小殼的喉嚨里安裝一個喇叭,以便讓毛球的聲音直接傳出來,就省了它投影的事,但失敗了。我能讓小殼的身體變得強壯結實靈活、爪子加長加利、尾巴略長,可我無法給小殼增加它身上原本沒有的零件。
我問大殼:「當你距離疤臉貓多遠後,你無法再直接感知到它的情況?」
大殼:「這個問題好像有內涵啊?」
我:「我是在直白表達『我要背著你搞事』的意思。」
大殼:「你的聲音系統到底是什麼故障?為什麼發聲的時候多了一隻幽靈貓?雖然那幽靈貓幾乎完全隱藏在你的身體輪廓中,但嘴的部分還是能看到。」
我:「那是我靈魂的延伸。」
大殼:「哦,你自稱靈魂是人類,但你的靈魂延伸卻是貓?」
我:「不然我怎麼會進入貓的身體並適應良好?」
疤臉貓插嘴,問我:「你的靈魂是人類?」
我:「我認為是。人形應該是我的靈魂最舒適的姿態,不過也有說法稱,靈魂是無所謂外形的,靈魂可以適應任何形態的軀殼,也會受到所有心境、想法的影響。」
06179-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