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33-囚禁
小行:「那人說他也想看看從別人那裡聽到的景色,可惜,他出不去那個囚禁他的空間,他對所有景色的認知都只能憑幻想。他說,在他的意識深處,可能存有關於外界的圖像,所以對別人口中的部分有關景色的詞語他能模糊地理解,而不至於連花草樹木都無法想像出輪廓。」
小行:「他覺得,在被囚禁之前,他可能也是一個有正常生活的普通人。」
那個秘境裡的人似乎沒有秘境、秘境之外世界的概念,甚至他們連星球的概念都沒有,他們只知道自己生活在一片大陸上,大陸周圍是海洋,在海洋之外還有大陸,他們以為世界就是這樣大陸與海洋交替著構造的。
似乎是文明還很原始的世界,但與小行交流的那個人說,按照小行給出的一天長度——與主世界的一天相等——從他學會計數開始算起,他已經活了有三十多萬天,也就是說,他少說也已經活了有近千個主世界年,而他卻說,他聽到的話題從來沒有大變過,一直是日常瑣事、戰亂、興盛、美好、毀滅,不斷交替。
他說:「好像連人們的日常生活用品名字都沒怎麼變過。和我生活的環境相仿的一潭死水。」
小行:「那個秘境實際一天的長度好像是主世界的兩倍,不過一年的天數大致只有主世界的一半,所以一年的時長與主世界的差不多。」
我:「到底是那個秘境文明的發展整體呈現停滯的狀態,還是只有與你交流的那個人身遭是如此?他也許身處在一個被社會主流遺忘的區域?」
小行:「但他判斷恰恰相反,他可能生活在一個特別……中心的地方。可能是聖地。」
聖地?這個詞……對應的地方可能極好,也可能極糟。
我:「他受到過攻擊嗎?」
小行:「據他說有能量打到過他所處的空間上,不過沒有破開他的空間,可能傷到了他那空間的表層,他聽到過表層被修補的聲音,但對他而言,那與別的聲音沒有本質區別。」
我:「你為什麼鼓動我與這個人聯繫?」
小行:「我不喜歡他的生活。他好像很受尊敬,但他與我一樣被嚴格束縛著。我沒有掙脫的能力,還得罪了有能力幫我的人,但也許他有能力掙脫?或者他能獲得你的喜歡、得到你的幫助?」
我:「我對拯救他人沒有興趣。我最多願意與人進行交易買賣,我能從他那裡得到多少我想要的,我就願意回饋給他多少他想要的。我對你也是這麼個態度。」
06634-信仰類
我:「你可憐不是我幫你的理由,你能帶給我多少利益才是我考慮出力多少的因素。」
小行:「真是沒有溫情。」
我:「溫情是對自己人的,你先成為我的自己人再來跟我談感情吧。一般來說,要成為自己人,得先有來有往地互換利益多次。一方單向地幫另一方,憑什麼?」
小行:「也許你今天幫了我,我明天能回饋給你無數利益?也許我是潛力股?」
我:「投資未來也是一種方案,實施這個方案的前提是,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潛力,或者,你討了我的喜歡。前者在理性評估中值得投資,後者感情蒙眼胡亂撒錢買個心情。你算哪種?」
小行:「如果你決定不聯繫那人,你直說,我好拉黑你。」
我:「你的說明里沒寫那人的名字。」
小行:「和那個秘境一樣,他沒有名字。他說他有可能是他附近那些人口中所念的『神』。」
被囚禁的神?
還是,在蓄積力量的神?
我去藏書閣查力量體系主要為以及包含了信仰類的秘境。
惠菇長老主動搭理我,而且態度是近年來難得的溫和:「那類秘境其實不少,不過主世界修士通常都不喜歡那類地方,甚至可以說是排斥。有些人會出於好奇進去,但進過一次後往往便拒絕再次進入同類秘境。」
惠菇長老:「非靈力類的力量體系有很多種,信仰類不是其中最違背修士觀念的,但卻可能是最讓修士無法適應的。其他哪怕更讓修士厭惡甚至憎恨的力量體系,修士在將其放到敵對位置上後,起碼都能找准自己的立場,唯獨信仰類,可以說讓修士無所適從。」
我:「因為信仰類力量必須依託他人嗎?與主世界修士修自己的核心思路衝突了?」
惠菇長老:「那只是原因之一,卻還不是那麼單純。某些秘境有很純粹的寄生類力量體系,那才是完全意義上的將自身發展依託在他人身上,寄生類力量,貪婪、殘忍,仿若邪魔,偏偏又能強大,碰上那種世界的修士往往會選擇戰鬥,拼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