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定要是修士才能感覺出那份糾結吧?如果完全不需要分析的話,無靈力的凡人也可以感覺到?」
葉新煒:「是的。這是一種近似反人類,不對,應該是反生物的感覺了,只要是生物,就會在面對傀儡時感覺不愉快。」
葉新煒:「很多人都提過他們在面對傀儡時覺得陰森森的、不舒服,然後其中有不少人會反省自己是不是偏見了。其實不是,只不過他們的陰森形容也確實不太對。讓他們覺得不舒服的應該是,自己付出感情的對象可能是沒有感情的傀儡,而操控傀儡者可能在幕後嘲笑其的被欺騙。這是一種因為混淆了生與非生、質疑自己生物屬性,而蔓延出的恐慌。」
……這麼玄乎的嗎?
07081-撐不起
我:「我與妍幸門柏卿長老近距離交流過,應該是本人,不單是她的傀儡,還進過她的玩偶屋。雖然說我對她玩偶屋的玩法沒有興趣,但要說不愉快倒也不至於,更不要說一接觸就產生防備糾結感了。」
葉新煒:「柏長老是器修。雖然她偏重傀儡製造,但她不是傀儡師,即使是半吊子的定義也不能將柏長老框進去。傀儡師職業現階段根本出不了化神期,連傀儡堤的元嬰期都是向器修職業轉回去了。傀儡堤弟子,練氣築基期時從器修基礎開始,金丹期時算是比較典型的傀儡師,元嬰期又轉回到器修路子,所以,傀儡師可能只是一個彎路。」
我:「也不要這麼絕望嘛。分離、完善職業是需要很長時間,就像穩住一個門派起碼得上萬年一樣,急不來。只要不放棄,就都還有希望。」
葉新煒:「不一樣。刀修職業也顯著有問題,但沒有人會質疑刀修能獨成一個職業,最多說刀修當代沒落了,必須出驚艷之才才能挽救刀修職業;同理,器宗雖然也被認為沒落,但誰也不敢篤定地說器宗沒有再出化神甚至大乘期的可能。」
葉新煒:「傀儡師不是這種概念。傀儡的範圍太狹小也太偏激,它撐不起一個走得遠的職業。」
我:「狹小不是問題,很多道本來就只有一個點。茶、酒的範圍難道就比傀儡更寬廣嗎?至於偏激,如果將傀儡視為工具,那麼怎麼使用是操控者的選擇,想宏大到拯救世界也沒問題啊;如果將傀儡視為有自主意識,那麼傀儡自己便有選擇權,它想陰森詐騙就陰森詐騙,想仗著自己與人類不會感染同一種病毒而去幫忙救助傳染病人,也可以。為什麼就一定要選擇偏激呢?」
我:「幹嘛給所有傀儡打上同一個標籤?我的裴空就不偏激,他是吐槽、慫、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裴空:「……我覺得你對『偏激』有偏見。從本義上來說,偏激可以不算貶義詞,只是不同於主流罷了,可以算作堅定自我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放心,空道友,你挺主流的,想想你與大眾直接交流時大眾有多喜歡你。現在你出來與大家聊肯定依然會有很多人捧你的場,你要不要再試試?
毛球:「你再調侃他他又要自閉了。」
所以說,哪裡有偏激呢?明明情緒反應這么正常。
裴簡卓:「說不定是我們之中最正常的一個。」
在一堆不正常中堅持正常,於是顯得不正常?唉,真是辛苦空道友了。
07082-壓力很大
在我積極給自己增加煉製夥伴的同時,大師兄也與吳郴商量好了管理方案,簡單總結就是:吳郴為總管,大師兄為初期的臨時輔助。
是的,是大師兄輔助吳郴。畢竟大師兄不會久待,如果初期大師兄為主、吳郴為輔,那麼當大師兄離開時,吳郴還得從頭適應主位,幾乎相當於前期的適應白做了。
但,邏輯雖然是這麼個邏輯,可吳郴一想到大師兄要來給自己作配,他都想向我辭職了。還是考慮到放大師兄鴿子好像更嚴重,才作罷。
吳郴對我哭訴:「你沒說這工作還有這麼個附加題。之前謠傳大師兄要與我競爭這個崗位時,我就心驚,還是因為想『大師兄如果真競爭,肯定會直接替換了我;如果我沒被替換,就說明大師兄沒競爭、這是單純謠言。我與大師兄絕對不存在正面衝突』,才壓住了自己的心跳。」
吳郴:「結果這會兒是什麼?大師兄輔助我?要知道大師兄現在對掌門師叔都用不上『輔助』一詞了,他已經是『萬事俱備、只差修為,準備繼位』很多年。這簡直是在把我架火上烤。」
我:「你淡定點。話說,得知大師兄要在開業初期輔助你一段時間、過了初期他就撤退,你不應該先不滿大師兄不信任你的管理能力嗎?他這個參與輔助幾乎像是直說你在開業初期做不好、會出需要他補救的問題。」
吳郴:「我覺得確實會出。別說大師兄不信任我了,我自己也不信我能做到完美。雖然說只是賣一類商品的店,但到底遍布全球,主場又是在我比較生疏的凡人界,顧客主要是我不熟悉的寵物愛好者,即便我最近在惡補相關知識,但管理這個工作,它必須實踐,光看理論有時候在做事時可能還會有反效果。」
吳郴:「管理非常強調因地制宜。稍微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對象,管理方式就得大幅度調整。甚至有時候主體元素完全沒變,就多了一個小變量,整個管理體系也得推翻重來。」
吳郴:「我這方面的經驗確實不夠,尤其我從來沒有作為總領導做過事,我上頭是一直有直接領導的,我主要是聽上面的吩咐做事。現在給我一個總管身份我心裡確實很虛,能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幫手我很感謝。」
吳郴:「但,為什麼這個幫手一定要是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