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優越感?其實我面對你時也有優越感,因為比打架能力、比錢,你都肯定輸給我。」
陶夭寂:「不是那種自己手持長處看不起別人短處的優越感,而是上等人對下等人的整體蔑視。哪怕下等人在某方面做得非常好,上等人也依然覺得其低劣、其的長處不過是自己可以隨便買來用的奇淫巧技。」
我:「沒有那麼嚴重吧?三大對七大是有一些優越感,但我感覺不至於到顯著蔑視的程度。崑崙弟子是有可能看不起出不了大乘期的小門派,赤烏宗也有可能看不起不敢與他們正面叫囂的修士,但那依然是因為在自身擅長項方面的傲視群雄所以自負,都是有事實依仗的,並不是空泛的上下等人概念。你要是上赤烏宗踢館還全身而退,赤烏宗絕對敬你是個人物——哪怕他們口頭上罵你。」
陶夭寂:「你感覺微弱而已。你天生超脫了七大普通弟子的概念,在哪裡都會受到特殊對待。」
嬴蒂裳:「我也基本沒感覺到。」
左馭圭:「我倒是能理解一點陶道友的意思,其實跟裴道友說的是同一回事,只是裴道友覺得那是小門派修士展現實力冒頭後自然能抹去的暫時輕蔑,是單純基於實力的有依據、可改變的傲慢;而陶道友認為那是三大刻入骨髓的傲慢,是將三大之外的修士都徹底排除在外、篤定小門派弟子沒可能勝過三大弟子、絕不會修改的固執。」
07558-不能相互說服
我:「我覺得陶道友錯了。如果三大的腦迴路這麼偏頗極端、看不到三大之外的真實世界,他們根本不可能連續出大乘期。入大乘期的要求就是融入世界,修士怎麼可能去融入自己根本看不起的領域呢?你願意與之成為一體的,必然是你欣賞、接受、認可、對其未來充滿信心的。」
陶夭寂:「大乘期當然接受了整個世界,化神期也能平和地看待全世界,但在元嬰期和金丹期階段,三大,尤其是崑崙弟子,那份偏見、歧視、排外、傲慢,就是存在。相對來說,三大的練氣築基期倒還沒有建立出頑固的有色眼鏡,那些小孩子才就只是你說的那種單純驕傲。」
我:「以我監視大亂鬥、沙專這麼多年的經驗,我真的覺得你的這種感知不對。大亂鬥和沙專的信息多數可都不是對著我來的,他們會聊很多瑣碎的事情。崑崙弟子毫無疑問是很自傲,但我覺得就是基於實力的傲慢。只要你某方面比他們強,他們就會認;他們不會某方面比不過你了還嘴硬說那方面是小節、是他們不看重的,他們沒有那麼輸不起。沙專里的金丹元嬰期雖然是沒有好事者吹得那麼多,但也真的不是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陶夭寂面上毫無認同之意:「你說服不了我,我也不打算說服你。我厭惡三大,尤其厭惡崑崙,就這樣了。你們繼續任務吧,有新發現隨時可以聯繫我。在你們任務期間我的通訊會一直保持暢通。」
說完,陶夭寂斷開了通訊。
我看向左馭圭:「分析一下?陶道友是不是在三大,尤其在崑崙手上吃過大虧?」
左馭圭:「這種小道消息,你比我更有可能知道。」
我:「我就是不知道啊。」
嬴蒂裳:「崑崙弟子有時候確實會有一些高高在上的表現,覺得崑崙之外的都是螻蟻、自己才是修真界的天。這硬要往上下等人的觀念上靠,也不是完全說不通,但通常修士們不會那麼想,而只會覺得這是崑崙弟子對自身前途充滿自信,步入大乘、可觸飛升的自信,是比較單純的修為至上觀念。」
嬴蒂裳:「陶夭寂大概是與崑崙弟子有過比較特殊的交集,才會形成那種篤定的想法。不過看樣子這已經成了他的心魔,那就不好確定他是不是腦補過度把自己虐著了。」
07559-有一些說法
左馭圭:「有一種說法稱,崑崙弟子的修為天花板是在成仙,其內門弟子金丹元嬰階段都至少有一次清晰看見過自己成仙的道路,與其他門派困守在不高於大乘期的修煉之路,有質的區別。崑崙弟子看外門派修士,是像築基期看困死在練氣期的道友的那種感覺,覺得雙方不是一種生物了。」
我:「我不認可這種說法。如果內門所有金丹元嬰期都有過那種清晰看見,那為什麼崑崙還一直出不了仙人?如果崑崙的天花板在成仙,那麼為什麼修真歷以來崑崙一個觸到天花板的弟子都沒有?所有門派都有長老走到了自家門派的上限修為檔、天花板層級去努力打破天花板、抬高自家門派的上限,唯獨崑崙連碰舊有天花板都做不到?」
我:「那未免也太廢了。廢到這種程度天花板早就該逐級下壓,壓得崑崙脫離頂級門派的身份,淪落到一流門派、二流門派或者乾脆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