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反過來說,如果我的影響足夠深入,我便可以決定這片區域的風語言?」
左馭圭:「當然。更進一步的,你甚至有可能決定這片區域的規則。」
左馭圭:「語言本就是規則的一部分,或者說是規則的一種外顯化形式。以語言為跳板,通過合適的姿勢,可以觸及更本質的規則,然後還可以改寫規則。」
我:「趁著世界不注意,入侵它的主程序,改掉它的基礎規則,讓它恍恍惚惚地為我工作。」
左馭圭:「可惜,世界的主程序不是嚴密地隱藏起來,而是正大光明地散布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任由有能力者碰觸、攻擊、更改。但被改了後,世界輕微活動,對改動處去蕪存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讓實施改動者成為自己的幫手。」
我:「世界其實無所謂是否被誰掌控,它一直只是在追求最優狀態。如果有誰能帶著世界邁向更優,世界便會順著他,仿佛他的僕從。但若那人由此沾沾自喜、不再思考進步,世界就會捨棄他,任由他在自以為的被背叛中狂怒,世界繼續追求無止境的進步。」
我:「永無滿足之時,像是沒有感情的刻板程序,又像是符合所有生物的貪慾通病。好像是貪婪無度的變體?跟蠱王是一回事?」
07581-激烈情緒
嬴蒂裳:「如果蠱王衝破了你的牢籠,會發生什麼呢?」
我:「主世界迎來又一隻危險的妖獸?如果蠱王逃脫後找了個偏僻地方躲起來、只偶爾偷偷出來覓個食,大概多數修士會無視它;而如果蠱王是到處亂飛、飛到哪兒破壞到哪兒,大概他就要被入藥了?」
陶夭寂:「別看我,我沒空研究那隻蠱王。我完全不想煉製你的產品周邊。」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真香。」
陶夭寂:「連假惺惺的論道都省了,乾脆直接用網絡段子調戲我?」
我:「打我呀。」
嬴蒂裳遠望他算出的坐標,笑道:「陶道友,加油,你這怒氣值非常吸引目標妖獸的注意,它降落後一定會流著口水撲向你。」
根據前面線索和囚禁妖獸的表現,左馭圭分析目標妖獸家族應該對生物的激烈情緒有所渴求。它們實體降臨主世界的重頭是它們本身的劇烈活動,而它們在主世界遇到的生物的情緒可以成為將它們困在主世界的鎖鏈。
當然激烈情緒不一定得是憤怒,也可以是喜悅、戰意、悲傷等,但就我們這一群來說,憤怒是最容易製造的。
陶夭寂看著嬴蒂裳說:「明明最容易製造的應該是戰意。」
嬴蒂裳:「所以我說陶道友你對我們劍宗有誤解。當對手站到我們面前,或者實際打起來之後,我們確實可能戰意豐沛,但在連對手影子都沒見到的時候,你光說一句對手高我一個小等級,我沒有實感。我在劍宗內天天都能遇到比我高小等級、大等級的前輩,我也知道我天天都能遇見,於是我難道能時時刻刻燃燒戰意嗎?那我還不得早就燒成灰了?」
陶夭寂:「你跟你的同門前輩不一定要打架,但與目標妖獸一定要打。」
我:「不一定,我們還可以抓住它、囚禁它。現在那九隻妖獸已經比剛被我抓住時凝實多了,也許當目標妖獸也被抓住時,這十隻妖獸放到一起會完成終極約束,讓它們全部在主世界實體化、回不到它們的藏身秘境。或者我讓它們誤以為我給它們打造的妖獸囚禁區就是它們的藏身秘境,然後它們在囚禁區里安心完整實體化。」
嬴蒂裳:「在不一定非要打的時候,我是可以不打的。」
陶夭寂:「在可打可不打的時候,你們不是一向選擇打嗎?」
嬴蒂裳:「相對來說,我在劍宗里屬於和平流。」
07582-不是必須
陶夭寂瞪向我:「任何一個認真想要做事的任務,都必須屏蔽你。」
我:「你可以把這個認識宣傳得人盡皆知,反正絕大部分修士在絕大部分時候,做事都談不上認真。修煉的精髓在於好玩。」
如果不是陶夭寂為正統丹修、肯定打不過我,我絕不敢這麼沒節制地欺負他。得罪陶夭寂後,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他給我下毒,但下毒必然是偷偷的,偷偷摸摸就必然意味著緩慢、意味著我有充分的分辨時間。以裴冰的防禦力、以二毛那閒不住什麼都喜歡檢測的性子,我著實不太可能無知無覺中毒。
退一步說,即便我真中毒了,金丹巔峰級的毒嘛,雲霞宗有的是人能解,連老姐這個只是輔修了丹藥的半吊子也一樣能行。論製毒、下毒,雲霞宗丹修肯定不如藥宗;但論解毒,雲霞宗丹修肯定是不輸藥宗的,說不定還能略勝一小點。
這是因為在雲霞宗與藥宗把爭鬥擺到檯面上的年代裡,解毒能力就是雲霞宗不受制於藥宗的重要底氣之一。雲霞宗丹修們當年是殫精竭慮地在這方面給雲霞宗建出了能懟得藥宗無可奈何的優質防禦屏障。但由於雲霞宗攻擊藥宗不一定需要用毒——主要用的是劍、法術和符籙——所以雲霞宗丹修並沒有下死力氣鑽研毒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