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泳鳴:「比如乘錐可能在我的咒力影響下,將本來九十分的沮喪情緒驟然加劇到九十五分,也就是他心裡感到更難受了。但是,如果他在九十分難受時沒有產生自殺的念頭,那麼當他被我加成到九十五分難受度時,他依然不會產生那個念頭。」
任泳鳴:「我對乘錐造成的是他已有情緒上的增減,並不能憑空捏造。我確定乘錐入養蠱池是他深思熟慮後的個人決定,不是在外來影響下的一時衝動。」
我:「你是一直這麼肯定嗎?」
任泳鳴:「不是。乘錐差點沒能從養蠱池回來的時候我非常自責,一度考慮過碎丹換職業重來,後來是與乘錐一起詳細分析了咒術師職業後,才確定這個職業雖然情緒上可能大起大落,但如果不死盯著某一兩個點,而是看整個修煉過程、將所有情緒平均下來,便會和其他職業的情緒落在一個差不多的值上面。」
我:「可以那麼平均嗎?」
任泳鳴:「可以。只要把承受力的上下限值控制好,那麼在限值之間的劇烈波動便都可以視為訓練。用情緒來訓練情緒,讓情緒成為力量。」
任泳鳴:「當我與乘錐關係親密之時,我的情緒確實會影響到他,他的情緒也會影響到我,這對我們兩方都是壓力,但也意味著我們可以獲得雙倍的訓練。如果我們適應了,我們便能得到更快更穩的修煉成果。」
08081-沒有百分之百
我:「道侶?」
任泳鳴:「不算。雖然我有那麼個追求,但現在我和乘錐確實還不到那個地步,我們只是在情緒、在咒力交換方面有共行,可還遠沒有牽扯到我們各自道的所有方面。」
我:「你對你的修煉上限期待是什麼?」
任泳鳴:「當然是突破妖盟現在的天花板,入大乘。稍微降低一點標準也得入化神吧。乘錐是不是跟你提過他對自己的修為期待只到元嬰?」
我:「嗯。」
任泳鳴:「不用在意,想法是會變的。他一度連去養蠱池送命的想法都能實施,暫時看低自己的修為上限又算得了什麼。」
我:「對呀,不算什麼。我築基期那會兒只敢說自己入金丹的概率不小,連說自己能入元嬰都底氣不足,但現在我可以大言不慚宣稱自己在努力衝擊飛升。」
任泳鳴:「不,你這個變化與乘錐可能會有的心理變化不是一回事,他是真正要對自己的未來產生自信,你純粹是在全世界的挑釁下過分皮厚。你敢說你百分之百能入化神嗎?」
我:「修煉的事情,哪有百分之百的說法。我甚至不敢說我百分之百明天還活著。」
任泳鳴嗤笑一聲:「行了,說正事吧。我以為你找我應該是為了文染城的靈氣環境?往生門那個築基期是不是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哦,說法有誤,他可能是做到了往生門意義上的完善,但給文染城凡人留下了很多不容易處理的麻煩?」
任泳鳴:「往生門那幫目下無塵的,哪裡看得到凡人的煩惱。一次又一次地拿著凡人事件刷他們的慈悲形象,但其實他們從來就沒把凡人當作與他們同等的活物。凡人在往生門心中的地位也就只比妖好一點點。」
任泳鳴:「妖是屬於要除掉的,凡人是屬於隨時可捨棄的。」
我:「我發現很多修士,不管出身什麼等級的門派、是什麼職業,都對往生門有一點小情緒。算不上敵視,但就是看不順眼,還有點輕蔑。」
08082-只要能牽動感情的就算
我:「雖然大家對赤烏宗的不滿更嚴重很多,但對往生門卻更……不那麼尊敬。」
任泳鳴:「可能一部分是因為往生門太裝了吧,有點違背修士坦誠表達自我的習慣?不過應該也不完全是這個理由,鍾粟門其實也挺裝的,但外人最多也就是酸鍾粟門弟子一兩句性冷淡什麼的,當遇到儒修專業範圍內的麻煩時還是會恭敬又服氣地請教鍾粟門。」
任泳鳴:「可在遇到往生門業務範圍內的麻煩時,即使求助了往生門,心裡也還是會有點不爽他們。可能往生門的道中包含了惹人嫌?往生門不是轟轟烈烈地讓人不痛快,而是那麼若有似無地膈應人。」
我:「文染城現在基本打算在下周一之前,讓想離開的人都離開、周一之後還留下的就儘量一直留到底,且在管理方式調整到能比較穩妥地處理好古墳場殘留靈氣影響之前,希望城內外的人員流動儘可能小,就是要半封城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