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死亡……消散,好像我並不感到悲傷。」
蓬長老點了下頭:「當與精靈相處久了後,對死亡的感覺確實會變得很無所謂。並不是真的不再珍惜生命,而是並不覺得靈魂的消散代表著終結。會覺得一個人的這輩子與上輩子、父母與兒女,都是延續,都可視為一體,一個死亡了,還有別的在繼承、在繼續前行。」
我:「當我們閱讀前人留下的資料、使用前人留下的器物、將前人研究出來的理論做進一步完善時,我們都會覺得與前人發生了交流,似乎那些前人就在我們身邊、正與我們對話。」
09042-想長存便可以長存
我:「當藏書閣長老漫步在自己了如指掌的藏書閣中時,是不是會覺得周圍有無數前輩若隱若現?當仔細想到某個理論時,是不是會覺得提出及研究過那理論的前輩們的影像都清晰得仿若活人?有時候曾與那些前輩直接相處過的精靈還會冒出來說說那些前輩的小逸聞?」
蓬長老指著漂亮精靈對我說:「你猜這一隻有多大年齡了?」
漂亮精靈:「真失禮。」
我:「我猜在蓬長老你還小的時候,它就已經以這個模樣與你相處過了?」
蓬長老:「正確。」
我:「所以這位精靈道友也是親歷了上一次大災難的呀?」
蓬長老:「對精靈來說,能不能渡過大災難不是能力問題,而單純看願不願意。只要世界還在,那麼精靈們只要想繼續存在下去,便能無限存在,當有一天膩了在這世界中生活,它們便會抹掉自己的情感記憶、成為靈氣、回歸世界的懷抱,只留下客觀的知識分享給其他精靈。」
蓬長老:「大災難的動盪可以將一隻只精靈衝擊得粉碎,但卻不能阻止碎掉的精靈重新組合成完整形態。尤其是那些本體為環境而不是器物的精靈,大災難甚至根本摧毀不了其本體。哪怕大災難把那些精靈的誕生環境破壞得一片狼藉,但只要靈氣還在,精靈便可繼續存在。」
蓬長老:「大災難可以摧毀無數實物,偏偏就是不能把一片環境的靈氣抽成真空。大災難恰恰是主世界平均靈氣濃度最高的時期。」
我:「大災難對主世界物體的全面召回中也包括了召回靈氣嗎?平常時主世界有一部分靈氣流入了秘境或外星,而到了大災難時期,那些靈氣全部回到了主世界,所以那時主世界的靈氣濃度才格外高?」
蓬長老:「可能。」
我看向漂亮精靈:「大災難是通過什麼來實現的全面召回?主世界是如何將這方面的規則烙入進所有東西的體內?你幫主世界進行過這種規則烙印嗎?」
漂亮精靈:「精靈不會幹狗腿子的事情。世界意志絕對客觀、公正。」
我:「但凡會思考便不可能全無偏向。比如你在我和蓬長老之間一定會偏向蓬長老。」
漂亮精靈:「不一定,我對蓬沁儒也沒有非常喜歡。他有時候挺討厭的。比如剛剛故意放任你搶走酒液卻還強詞奪理說我活該。」
09043-留名
蓬長老:「我明明是實事求是地對你分析道理,哪裡就強詞奪理了?」
漂亮精靈:「少跟我來這套。你們這些長老,忽悠小輩忽悠習慣了,便以為所有生物都像你們自家小輩那麼好打發,隨便扯點理由,小輩即使不能打從心底接受,也會因為怕你們而忍氣吞聲應個『長老說的是』。你在我這裡才沒有這麼大面子。」
我:「你對蓬長老年輕時的黑歷史知道得多嗎?」
漂亮精靈:「你指哪類?對長輩的指令陽奉陰違?勾引同輩打架給他看?仗著自己臉好而輕視舔狗們卻被一隻表演得特別敬業的舔狗給坑了筆大的?」
我將酒液雙手奉還,期待這位精靈能詳說。結果這位拿走酒液收好後,消失了。
我:「……」
蓬長老:「對待有些傢伙呢,不能太禮貌。它求著你的時候,它態度特別好;一旦它不需要求你了,立馬翻臉;如果你還反過來需要求它,嘖嘖嘖,良心建議你不要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
胖精靈:「它對我的授課算是完成了嗎?」
蓬長老:「細究起來,我也沒強制要求它必須教授多少內容,它覺得那滴酒液值多少便算多少吧。你們精靈的知識,我也不是很能估算價值。」
我:「你有時候說話的裝瞎感特別濃烈。」
蓬長老:「這種時候你可以回饋給我同樣的瞎。」
我:「裝舔狗坑到你的前輩是誰?」
蓬長老:「早就死了。」
我:「難道在資料中沒有留下姓名?包括在八卦資料里也沒有?不能吧?既然他有騙到你的實力,怎麼也應該還做了不少足以讓後人津津樂道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