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簡卓:「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會。大能的思考迴路我們摸不清,所以當我們開啟了與某大能的互動時,我們不妨將我們近期的所有行為都視為促使這份開啟的『必須』。」
小隨想了想,問家精:「你們感覺主人的踢館行為與尤長老選主人當試驗者,這兩件事情有直接關聯嗎?」
家精:「在我們被你們圈養後,我們對環境、對世界、對別人散發出來的細微靈力波動,就感知不清了呀。我們只能說,無法徹底否定存在關聯的機率。」
裴簡卓:「建議先記下來,等裴林入了化神後,我們應該便能知道答案。值得高興的是,這可能不是千年計劃,也許幾百年就能達成。」
如果不幸,也可能至死無法達成。
裴簡卓:「沒關係,任何計劃都有失敗的可能,我們不必太過為了未來而憂慮,我們只用把握好現在。」
毛球:「比如抓緊時間問問段嚴周怎麼才能把樂格養得和他一樣溫和又堅定、既有主見又聽師父的話?」
這可能是個天賦問題。
雖然不抱希望,但我還是將毛球的問題轉給了段嚴周。
段嚴周一邊聽易戊於話地把我往鍾粟門外送,一邊乖巧狀地回應我:「裴前輩覺得我是一個優秀的徒弟嗎?」
我:「比我的大徒弟有個人樣,比我的二徒弟容易交流。」
段嚴周:「但我師父覺得我很普通。而我喜歡我師父那普通對待我的態度。」
09269-相連
我:「謝景毅也喜歡被孫泗驍前輩當作普通後輩對待。這是不普通之人的普遍偏好嗎?」
段嚴周:「裴前輩你喜歡被普通對待嗎?」
我:「我是個俗人,我享受特權。包括這次到各門派踢館,我也是仗著我名氣大、被關注度高、再怎麼惹門派生氣門派也難以暗地裡弄死我。」
段嚴周:「如果真想使用暗地裡的手段,你的高被關注度便只是妨礙而不是完美防具。雖然我沒想好,但我覺得應該有方法能讓高關注度成為殺你的利刃、讓所有關注你的人——至少九成九以上——都以為是他們對你的格外優待殺死了你。那樣你死後,所有在意你的人都會忙著反思,而不會想到是有人刻意設局利用了所有人。」
我:「要騙過所有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非常難。」
段嚴周:「但這樣席捲世界的大騙局並非沒有發生過。即使很多年後騙局被破解,但在破解之時,騙局的核心以及被騙的重點人群,都已經去世,也便影響不到騙局的成功了。」
我:「你的語氣中有嚮往。」
段嚴周:「能那樣精準地把握無數人的人心,很厲害。我並不是對欺騙本身有興趣,我嘆服的是那份控制、引導能力。」
我:「往深入了說,所有門派的道最終都應該會歸於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也就是所有門派會在這世界中連成一個整體、實現互通,那麼鍾粟門的道與仿繡圖的道確實應該能相互配合、相互借用。」
段嚴周:「也所以即使我離開了雲霞宗,我的思維也並非必須與雲霞宗劃清界限。那麼順著這個思路,雲霞宗弟子在清晰區分內與外的時候,是不是與世界有些脫節了呢?或者雲霞宗弟子在融入世界的時候,是不是有些背離了雲霞宗的基礎規則呢?」
我:「門派的所有基礎規則都是基於主世界基礎規則建立的,所以一個門派的弟子在遵守門派底線規則的同時,不需要擔心自己因此與世界為敵,反之亦然。」
段嚴周:「如果不這麼大道理地籠統總結,而就只針對我上面的疑惑,該如何解答?當你將世界視為一個整體的時候,你還能明確偏心雲霞宗嗎?你能公平地對待這世界中的每一個個體嗎?」
我:「我做不到絕對的公平,我的心中有並一直會有親疏遠近。如果所有修士都能絕對公平地對待主世界的一切,那時候可能門派便真的沒有存在必要了吧?可一想到門派、雲霞宗可能會消亡,我就覺得很遺憾,而只要我還會感到遺憾,那麼我的公平之心便肯定還不夠,即在我的意識中,門派還沒有到需要消亡的時候。」
我:「好繞。」
09270-找尋合寫搭檔
段嚴周:「會嗎?」
我:「你不能拿我與你比,你被鍾粟門帶得遠離了普通人層次的理解能力。正常築基期哪可能與元嬰期正經交流,我築基期那會兒元嬰期們除了逗我玩時外,根本就懶得與我說話。」
段嚴周略微笑了笑,說:「裴前輩再見,希望你下次再來鍾粟門時,能得到更愉快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