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媳婦沉默著,點了點頭。
說到這,就結束了,陳鶴年慢悠悠地走了,他好似又失去了一些興致,回到房間裡,把房門緊鎖住,就將鏡子從箱子裡取了出來。
他舉起鏡子對準了自己的臉,叫話,「愣慫,出來。」
「你怕什麼?」陳鶴年慫恿著,他身體裡的大鬼一出來,這鏡中鬼就躲著沒有再冒頭,只會整些幻象出來報復。
「出來。」
陳鶴年不輕不重地用手指敲了敲鏡子,咚咚兩聲。
「和我聊聊。」
陳鶴年覺得自己的耐心也給得夠多了,「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出來的話,那我就得使上一些手段了。」
鏡子還是沒有反應。
見它如此決絕,陳鶴年也不客氣,直接就從箱子裡拿出了把銀刀,銀器,對鬼魅來說也是利器,他左手捏著鏡子,右手捏著刀,用劍刃對準了鏡身,轉了轉手,讓那鏡子鬼瞧一瞧。
陳鶴年也不多說了,直接一刀幹了下去。
嗤地一聲——!
鋒利的刀刃划過鏡面,最後卡在了鏡子邊緣的縫隙里,這鏡子沒碎,他的手指反而被震痛了。
陳鶴年嘁了聲,甩了甩手。
他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忽地,手指上的紅繩動了動,陳鶴年正好有膽子也有些氣,直接說:「別出來!這沒你的事!」
那紅繩就不動了,陳鶴年沒管,他死盯著鏡子。
這鏡中鬼他還對付不了?
陳鶴年抬了抬下巴,呵了聲,又拿起刀,但這回兒他卻將刀刃換了個方向,朝准自己。
陳鶴年笑了聲,刀刃一使,直接劃開了自己的手指,眼見的,有血從皮肉上滲了出來,傷口不深,兩滴血正好順著指頭往下落,他就將手懸在鏡子的面前。
「這可是我的血,你不想嘗嘗麼?」
陳鶴年挑著手指,血珠已經流動的速度,離掉下去已經足夠近了。
他的血對於鬼來說,是甘露,猶如致命的誘惑。
只需要一個傷口,鬼就能聞見這香甜氣味,讓他它一瞬間變得飢腸轆轆,想要拒絕也是難事,鏡中鬼毫無疑問就正處於忍耐中。
「沒了,那才真是可惜。」陳鶴年說,「還沒有別的鬼嘗過呢。」
兩滴血珠就這樣眼巴巴地掉了下去。
鮮艷的紅,像兩顆莓果。
陳鶴年是一個具有耐心的獵手,善於等待是獵手的必修課,他的手指一動不動,就靜靜看著,直到血掉落的瞬間,鏡中鬼才冒頭,它實在忍不了,猛地衝出來,已經張大了嘴,就要去接住那兩滴血。
但顯然是它失敗了,陳鶴年比它還快,和上次一樣直接穩穩地掐住了它的脖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鏡中鬼又急又氣,但它總不能兩頭都丟了,就拼命伸著舌頭就要往他另一隻手上的傷口舔,「讓我嘗嘗,快讓我嘗嘗,就一口,一口——!」
「不成。」陳鶴年強硬地掰過它的臉,說:「你得拿東西來換。」
第15章 鏡中鬼(八) 賞不聽話的鬼響亮的耳光……
陳鶴年熟練地掐著它的命脈,它溜不走,接著再用紅線捆住它的身體。
捆好後就將它扔在地上,陳鶴年坐在床頭邊,撐著手安靜地敲著額頭,看它成了一條亂扭的泥鰍,血沒嘗到還失了自由,它只能咬牙切齒地恨恨地對陳鶴年說:「你這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