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二躺在棺材裡,他身旁躺著一具腐爛了的長滿蛆蟲的女屍,屍體卻活過來把汪老大纏住,一口一口啃著他的身體,汪老二推不開那棺材板,連尖叫的聲音都被封在了裡面。
汪小子對著那鏡子重複地梳著頭髮,他的樣子詭異又醜陋,汪老三被這一幕給嚇傻了,他不知道往哪裡跑,就聽見自己老爸的哭聲。
汪老爺子他剛死的那一會兒為什麼總是託夢給這些兒子們,不停哭呢,汪老三現在明白他為什麼要哭了。
因為汪老爺子已經見到了鏡子的真面目,他知道,他們汪家沒了,所以他哭啊,不停哭啊……可就是哭不醒這群不孝子孫。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鏡中鬼說,它瞧見陳鶴年正目空一切,一個人坐在餐廳里,吃著汪媳婦熱著的飯菜。
陳鶴年吃著,時不時抿抿嘴,這菜的味道不錯,就算瞧見那鏡子裡的慘樣他胃口也不減,手捏著筷子,夾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最後他滿意地擦了擦嘴,對鏡中鬼說:「你吃飽了,我也吃飽了。」
「我們這是雙贏吶。」
第17章 我的欲望 體內的鬼它生氣了。
路邊,陳鶴年伸手拉住了一個男人,男人顯得莫名其妙,他則低下頭在男人耳邊說:「你今天會倒霉的,我剛剛看見你身後跟著個髒東西,會影響氣運。」
男人一聽,就不樂意了,「臭小子,你怎麼說話的啊?還是你眼瞎啊?!」
陳鶴年手指頂了頂臉上的墨鏡,「我是算命的。」
「我還天王老子呢!給我滾!」男人橫了他一眼,說完氣沖沖地朝前走,「別讓我再看見你,小心我揍你哦!」
男人走得又急又快,陳鶴年站在原地直搖頭。
陳鶴年就遠遠看著,男人沒走多遠兒就臉朝地摔出個大字,看著可摔得不輕。
男人緊張地站起來,難以置信地東張西望,周圍很空什麼也沒有,但陳鶴年眼裡的景象截然不同,鏡中鬼正滿臉無語地從男人身邊飄回來,剛剛就是它狠狠地踹了男人一腳。
男人回過頭再看陳鶴年的時候眼神明顯變了,「大師!」他這樣叫,打了轉,走到了陳鶴年跟前,有些尷尬地說:「你,你…你真的看見了?」
陳鶴年點點頭,他的手已經摸上箱子了,順帶問一句:「你沒幹過什麼虧心事吧?」
「我哪能啊?」男人急忙說:「但是剛剛,我真的感覺有人踹了我的腿。」男人顯然是被嚇壞了,他走的地可平著呢,可腿卻跟撞上鋼筋了一樣,自個勒起褲腿一看,還真紅了。
陳鶴年輕輕咳嗽一聲,蓋過男人的聲音,「那估計就是路邊某個小鬼,你不小心撞上了。」他熟練地伸出手,拇指一撐:「五十塊,我幫你解決。」
男人趕緊從褲兜里拿錢,掏空了右邊的褲兜就三張票子,他遞過來兩張二十的:「我出門就帶了五十,剩下的十塊我還要坐車嘞,能不能便宜點。」
「也行。」陳鶴年接了錢,從箱子裡拿出了兩張畫著紅字的黃符紙:「往紙上沾點熟糯米,黏在臥室門前就行了,看你人老實,買一送一,你可以留著備用送禮。」
「成,你人還不錯嘞。」男人樂呵呵地接過去,笑著沖陳鶴年點了點頭。
陳鶴年看男人拿東西走了,等走沒影了,他才動身去汽車站,陳鶴年倒沒有坑人,他這黃符紙賣給闊佬他可是萬單位的,但他現在身上實在沒有錢,只能找人強買強賣,等會兒回店他也是要付車錢的。
到店子的時候正是下午,大門是關著的,陳鶴年取鑰匙開門,「周羨之!」他往裡頭叫了聲,沒人應,三兩天了,周羨之也沒回來,真出遠門了?他跑哪裡去了?這是撂攤子不管了?
陳鶴年將東西一放,把店門打開等活兒干,天快黑了,他就用兜里剩下的三十塊去附近粉麵攤上買了碗粉打包帶回了店子。
鏡子隨意放在櫃檯邊的桌子上,鏡中鬼大搖大擺地跑了出來,它坐在櫃檯上,說:「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快了。」陳鶴年對著燙粉吹了口氣:「就在今晚十二點,你能力最大的時候,我可是在給你時間準備,要是你實現不了我的願望,那你可就玩完了。」
鏡中鬼冷呵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要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