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受罰。」
不知何時,它們圍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圈,把陳鶴年圈在裡面,一張張人臉俯下來,放大的瞳孔盯著他,嘻嘻地笑,審判似的:「死。」
「死?」陳鶴年淡然說:「你們想死?我倒是可以送你們一程。」說完,他就一掌重重拍在了課桌上,這看著像木頭做的課桌,跟紙紮的一樣直接碎了。
「這等陰物……」陳鶴年呵呵一笑,翻了翻手掌:「有我陰麼?」
不等圍著他的邪物反應,他踩在椅根上,一躍而起,手裡的紅線猛地甩出去,橫掃圍住他的黑影,同時,他腳落下,穩穩的站定住,紅線又乾淨利落的收了回來。
那些鬼同學都變成了碎紙,灑了一地,連身子都沒得了。
陳鶴年捏著紅線,瞥向講台上的李勤勤,你甚至能從一隻鬼的臉上看到臉色的變化。
李勤勤的臉已經不能再白了,全身都在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害怕,她瞪大著眼睛,卻在這時朝陳鶴年的背後看去。
這裡除了他也沒別人了,李勤勤在看汪敏。
「還想著別的?」陳鶴年已經逼近,他不急不慢地講,手指已經勾住紅線,要甩出去了。
李勤勤顯得驚慌,她身體一閃,想要跑,霧蒙蒙地往地里鑽,但是陳鶴年手一揮將紅線捆在了她的身上,黑暗包裹的身體,紅線發出金黃的微弱光芒。
陳鶴年胳膊一抬,就將李勤勤拉過來,她叫了一聲,直接被甩在地上。
李勤勤氣憤地瞪著他,她受困,這教室就正常了,方才的陳鶴年看見的,就成一些廢紙。
「說說看,為什麼要纏著她。」陳鶴年還沒把她怎麼樣,蹲下來,絲毫不怕她是一隻鬼,他的手碰到她的頭髮,頭髮直接就斷成了灰。
李勤勤抽了口氣,看樣子,她還有些怕了,陳鶴年說:「如果你說不出個理由來呢,那我就打算把你抽死,自殺人可投不了胎,念你還是個學生,我給你一次機會。」
李勤勤還是不張口,「不說?」陳鶴年可沒有這樣多的耐心,他警告道:「三。」
「二。」
「一。」
陳鶴年抬起的手還沒落在,汪敏卻啊的一聲,突然大叫起來,她叫得慌張又悽慘。
「救命!你不要過來!」
陳鶴年扭身去看她,汪敏手腳並用推搡著空氣,「你在幹什麼?」陳鶴年說,他這一扭頭,李勤勤就跑了。
陳鶴年眉峰一皺,因為他的眼睛根本沒看見有任何鬼魂在糾纏汪敏。
汪敏還是在叫,陳鶴年只好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閉嘴。」陳鶴年說,「你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汪敏摸了摸自己,她也是驚魂未定:「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好可怕的人啊,不小心把我手裡的符給弄掉了。」
她趕緊撿起地上的符,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啊,都怪我。」
「你的手沒事吧?」汪敏眼睛一瞥,急慌慌地去握他的手,但被陳鶴年躲開了,只是蜻蜓點水式的挨了挨手指。
「你沒受傷就好。」汪敏安心了一些:「我剛剛看見你的手掌上有紅色的,還以為你流血了。」
「不用說這些。」陳鶴年轉身拍去了手指上的紙灰。
「讓她跑了,那就還需要點時間了。」
陳鶴年不滿地吐出口氣,拽著汪敏的衣領把她丟出了教室。
「現在應該怎麼辦啊?」汪敏低下腦袋:「我該怎麼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