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一直沒開鍋, 這活兒來得巧,他就接了,「我想儘快去一趟,對了, 你們要出去走走麼?」
陳鶴年想了想,點頭:「當然一起去。」
「那我去聯繫師門的人,叫他們派輛車過來,把我們送去火車站。」左賀辦事快,「你們要帶什麼東西麼?」
陳鶴年搖頭。
左賀說:「那就半個小時後出發了。」
他出了門,沒多久,停在別墅門口的黑車發動機響了。
雪已經融化了,三月,太陽曬得人暖烘烘的。
陳鶴年光著手走出去,於林的傘沒有遮住他頭頂的太陽,他還記得,他們在客廳吃年夜飯的時候,也有兩輛車在附近守著。
左賀怕裡面的人被凍成冰棍,還送去了兩碗餃子,南派在身邊監視的眼睛是逐日遞減的,現在只留下一雙了,剛好可以當司機。
只要鬼王不吃人,別的要求是可以儘量滿足的,左賀拿到的地址,是黃東省華西市一處偏僻的縣城——
老王是個土生土長的華西人,他半路發家做收租的,現在才改行做開酒店,這年頭鬧事的少了,縣裡管得也嚴,他才敢幹這行服務。
哪成想新店一開張,營業才一個月就遭霉運兒,酒店裡鬧出一樁命案,一群老爺們互毆乾死了一個人,屍體還是第二天保潔發現的。
那死了人的屋誰都嫌晦氣,他降成鐘點房的價格吃著虧賣,結果再住進去的人第二天就不省人事送進了醫院裡,醫藥費他出了,還賠了一筆。
這財神爺兒一來他店門口,他就鎖上門,還焊上了鐵絲網。
鬧鬼他是不信的,但又怕出事,只能將那間屋子鎖上,當了空房,最近來他店子的客人少了,今天就三個。
兩男一女,哦呦,那男的個頭高得,一進來都怕插穿他前台房頂的吊燈,打扮得更是不倫不類的,穿得像跳大神的,個個還都是長頭髮,也就比殺馬特好一點,至少沒有染頭。
老王埋著頭問:「要幾間房?」
對方回:「一間。」
「身份證。」老王喊了句,站得最板正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證件交給了他。
老王看了眼,皺著眉頭瞥了眼,證件至少是對的,問:「你們都是什麼關係?」
「親兄弟。」
「我是大哥。」交證件的那個說,他挺著胸,說話氣宇軒昂的背上有個包袱,有把木頭做的劍。
「這是二弟。」他接著說。
「三妹。」
那二弟三妹表情古怪極了,像是翻了白眼,瞧著脾氣就不大好。
老王重新看向老大,忍不住說:「你看著不像家裡親生的啊。」
老大和藹地笑了:「是啊,我是家裡撿來的。」
這家庭有點複雜,老王不多問,拿了一把鑰匙放在櫃檯上,「上樓右轉有樓梯,房間號2120,不要在我房子裡亂搞啊。」
「我們不要這間。」二弟突然發話了,他手裡攥了份報紙擺到檯面上,老王還以為他是為了砍價格才拿的,誰知這白面朱顏的人指著那報紙上的命案說,「我們要住這間凶房!」
老王頓時氣樂了:「小年輕不學好想幹什麼?會死人的,想玩去別的地方玩,可別賴上我,你們當自己是什麼,道士啊?」
「半個吧。」老大說:「運氣好,明年我就能拿道士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