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弈:「……」
他怎麼聽著像李柯嘉撿了只寵物回家。
趙瑧言撐著床,往左弈那邊靠近了一點兒,倆人都穿的短褲,膝蓋碰到一起。體溫的差異讓觸覺變得敏感,左弈把膝蓋往旁邊移了一點。
「如果那時候是我遇到你,我是不是就能早點知道我們小時候就認識。」趙瑧言笑著說。
「沒這個可能。」左弈立刻否定。
趙瑧言收起了笑容,嘴巴抿成一條線。
左弈解釋道:「首先,你不可能去網吧,第二,高一我們不是一個班,就算認識那也不會熟,就像我們跟周旭堯那樣,最後……」
他頓了頓:「我高一最看不慣成績好的人,死板、愚蠢、固執,以為成績好就什麼都能做到。其實都是放屁,只能說是年少無知。」
「所以我怎麼可能跟你成為朋友。」左弈篤定道。
左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那時候覺得,我才十六七歲,想著大好的青春怎麼可能浪費在教室里。上課睡覺,晚上去網吧通宵玩遊戲,後來認識晨哥他們。」
「我的街舞是晨哥教的,那時候他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成績好也不討厭的人。一中管得比我們學校嚴,他們高二都要上晚自習到十點,我跟李柯嘉就在學校附近邊吃東西邊等他,跟著他一起去舞房。」
左弈突然停下來,動身準備下床。
「你要幹嗎?」趙瑧言問。
「我口渴。」左弈舔了舔嘴唇。
趙瑧言動作比他快,已經穿好了拖鞋:「我去幫你拿。」
他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左弈。又坐上床,等左弈繼續說。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像是刻意窺探別人的隱私。
「舞房在一個酒吧的地下室,因為租金便宜。跟我們一起跳舞的幾乎都是學生,付不起正常舞房裡的租金。其實我能給得起,但晨哥不同意。」
趙瑧言是認同俞曄晨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大家分擔的,如果你一個人擔下讓別人怎麼想。」
左弈點點頭。
「但是在酒吧魚龍混雜,那一片小混混特別多,時間長了難免會起衝突。」左弈繼續說著,「所以就有了那次打架,被處分、寫檢討、叫家長,一條龍。」
左弈想起來,自己都樂。
「都上新聞了,家里瞞不住,公公知道之後,生了很大的氣。」左弈看著趙瑧言,「他是被我氣住院的,之後身體越來越差。」
左弈面色慘白,聲音也變得飄忽:「這段時間我在想,如果不是因為那次住院,他就不會走得這麼早。以至於,就算我夢到他,他對我也是又打又罵。」
趙瑧言用力抓著他的手腕,像用了全身的力氣,把他思緒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