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他猛地想到什麼,先是在床頭找了兩圈,見東西不在,才掀開被褥下床,企圖從角落裡找出些什麼。
青雀走過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大人,您在找什麼?」
聞鑒卻一下子怔住了。
沒有,到處都沒有,難道是被她拿走了?
如果真在月慈手裡的話,能算得上是物歸原主,只是聞鑒一下子覺得少了些什麼,就像琴師弄丟了他的琴,明明換別的也可以彈奏,可他偏要那一把,只要那一把。
青雀忽然有些看不懂主人的表情,像一個弄丟了珍愛玩具的孩子坐在床沿發愣,思考著怎麼辦。
他斟酌著,從懷中掏出了兩封信件遞過去。
「大人,這是昨晚收上來的。」
聞鑒輕飄飄掃過來一眼,總算回了神,抬手接過:「她竟還不死心。」
抬手的一瞬間,青雀看到他手背上的紅痕,驚道:「您的手……」
聞鑒拆開信件,神色淡淡:「日後都是要還回去的。」
逐字逐句地將信看完,他唇角向上揚起一點,卻毫無笑意。
月慈大概沒理解他的意思。
給她殺他機會的前提是,她要留在他身邊,不僅是人,任何心思都要收回來。
很快那點弧度收斂,變得平直,聞鑒隨手將信丟給青雀,漠然道:「老規矩,燒了。」
她既把香囊拿走,他燒了她的信又如何!
——
雨在深夜裡便停了,今日天氣不錯,暖陽和煦,月慈正坐在院子裡研磨草藥,小菊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姑娘,您看起來有心事。」
月慈低著頭,滿臉的心事重重:「沒什麼。」
小菊便沒再多問,將她昨日的髒衣裳收拾了,準備拿到後院去洗。
一個小物件忽然從髒衣裳里掉了出來,小菊撿起,發現是個髒兮兮的香囊,勉強能辨出是湖藍色的,聞上去有股草藥的味道。
她拿著香囊問月慈:「姑娘,這東西還要嗎?」
月慈抬頭看了眼,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瞬,才道:「不,丟了吧。」
小菊道了聲好,拿著髒衣裳和香囊走了。
月慈收回目光,看著砵里被自己捶得不成樣子的草藥又愣了神。
昨晚聞鑒猶如困獸瀕死的模樣從她腦海中閃過。
那個高高在上的掌印竟然也會被人踐踏羞辱,當她看著那隻如白玉般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裙,並抬起一張痛苦萬分的臉時,她心中是快慰的。
但當她伸手掐住那道脖頸,看著對方青筋暴起幾乎寸寸斷裂,而那張臉上痛苦的神色逐漸轉變為扭曲的快感時,月慈一下子愣了神。
緊接著,她看到了被對方緊緊攥在手裡的湖藍色香囊,是當初她給鍾耳的那隻。
聞鑒還活著,月慈並沒有下死手,這對她來說不僅是動搖,也是個危險的信號。
只是回想起那副畫面,加之一些先前的疑惑,她忽然覺得此人藏了些什麼。
半空忽地傳來一陣奇異的鳥叫,月慈思緒回籠,抬頭望去,果然看見熟悉的鳥影出現在院子上空,便下意識拿了旁邊的竹篾擋在頭上。
緊跟著初一飛了下來,落在她身前的樹上歪著腦袋瞅她。
月慈也抬眼瞪了回去,一人一鳥瞪了半天,外面才走進來一人,是麻雀。
「月姑娘。」
麻雀神色冷清,看上去只是對她稍有不滿,但說不上青雀那般厭惡。
月慈指著樹上的初一問:「這是怎麼回事?」
麻雀解釋道:「大人怕月姑娘無聊,便讓初一來陪姑娘玩耍。」
「陪我玩?」月慈又看了初一一眼,越看越覺得它神情像極了人,不屑地將鳥頭歪向一邊,倨傲非常。
「還挺有脾氣。」月慈被氣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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