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聞鑒就算要來,也該在皇帝尉遲泓身邊跟他一起來才對,但這次卻是他獨自前來,一時管家也看不懂為何。
聞鑒輕描淡寫道:「陛下讓咱家先來祝壽,怎麼,侯府不歡迎?」
管家一聽,頓時冷汗直流:「不敢不敢。」
聞鑒也懶得刁難他,只轉頭看了青雀一眼,青雀走到後方,讓人把紅木箱子都抬到前頭來,命人打開。
聞鑒道:「這些東西不算多,只是咱家送給定文侯的一點心意。」
整整十個紅木箱,打開的一瞬間,周圍的賓客眼睛都看直了。
紅木箱裡靜靜躺著各種奇珍異寶,珠釵首飾,散亂而又隨性地直接堆成一團,像是隨意取出來的。其中光是一顆夜明珠就有一個拳頭大,卻可憐兮兮地擠在角落,可想而知這些東西的主人是有多不把它們當一回事。
來的人哪個不是高門大族,或是貴戚權門,然而就算是他們,也無法隨性的拿出這麼多東西來。
更何況,聽聽他嘴裡說的是什麼?
這些東西不算多?
想來一介閹人都能擁有這麼多他們無法隨意拿出的東西,一個個望來的目光中便多了些酸味和鄙夷,悄悄在私下裡議論開來。
管家收起瞠目結舌的臉,連忙道:「是,一會兒小人會將掌印的心意轉告給侯爺,掌印先請入內吧。」
聞鑒便氣定神閒地朝侯府內走去,周圍的人自覺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來。
月慈和其她幾名侍女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府中賓客聽到動靜一一回頭。
他們怎麼可能認不出聞鑒的臉,剎那間臉上的喜色凝固了,眼裡只有嫌惡,卻不敢表露出來。目光落在聞鑒身後,看到那幾名侍女的時候,神色又忽地一變。
這聞鑒不是好男風麼?以前從不帶侍女出門,就是那些送進他府中的美人,都被殺了個乾淨。
不過最近坊中有傳言道,說是這聞鑒最近瞧上了一個姑娘,起初還以為是謠言,但現在看來或許不假,只是不知道誰家姑娘這麼倒霉,被這麼個毫無人性的傢伙看上了。
倒霉的月慈才進門,身邊的青雀忽然對她低聲呵斥道:「瞧你這袖口髒的,簡直是在丟飛鳥閣的臉!還不趕緊去清理乾淨!」
月慈便做出一副恓惶的樣子,應了聲「是」,低頭從幾人身後退走了。
青雀告訴月慈,今日的定文侯府會有她想知道的真相,所以她來了。
但具體真相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青雀並沒有說明。
月慈只好先在後院獨自摸索一番,無意走到了庫房位置,看到一些人正在往裡搬東西,門口有人拿了冊子正在記錄。
有人看見她,叫住了人,問:「什麼人?」
月慈老實道:「奴婢是飛鳥閣的侍女,方才在前廳弄髒了衣裳,便想著找個地方洗洗。」
聽到「飛鳥閣」三個字,那幾個人打量她的眼神登時有幾分古怪,垂眸看了眼她的袖口,狐疑道:「你這……好像是血吧。」
月慈不動聲色道:「只是沾染了些果酒,顏色和血有些相近罷了。」她擼起袖子,露出乾淨的小臂,「您瞧,我身上又沒傷。」
那人半信半疑,好在沒有刁難,只為她指了個方向道:「那邊就是觀心湖,你可以去那洗洗。」
月慈
道了聲謝,轉身往觀心湖的方向走去。穿過一條小徑,先是見到一片假山奇石,再走近些才是觀心湖,坐落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月慈蹲在湖邊用水清洗袖口時,忽然瞧見對面的林子後閃過幾道身影,雖然看不清人,但那幾個大紅木箱子她卻是無比熟悉。
前來祝壽送的賀禮按理說都會統一收入庫房,但她剛從庫房過來,那些人去的方向卻是和庫房相反。
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月慈隨手將濕漉漉的袖口擰了一把,起身準備跟過去看個究竟時,身後有人猛地撞了過來,將她撞向一邊差點栽進湖裡。
那人看上去匆匆忙忙,連句話也沒說,只留給月慈一道素白的,清瘦高挑的背影。
起初月慈還沒覺得什麼,只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直到她轉過身時忽然意識到一點詭異之處,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緊接著脊背竄上了一股冰涼。
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她下意識轉身就要朝那道身影追去,身後驟然有人喊住了她。
是先前為她指路的那人。
「你怎麼還在這,不去前廳伺候著。」
月慈只好將目光從那頭收回,暫時先回到前廳。
——
人還未來齊,一群人便先在前廳說話玩鬧。幾個年輕的姑娘們不愛與長輩在那說些枯燥無聊的話,便獨自占了一塊角落聊天解悶。
她們大多是名門望族的子女,定文侯的小女兒金萱也在其中。
雖然定文侯行事低調,看著不受重用,但好歹也是侯爺,且是太后金翎的兄長,該巴結的還是得巴結,於是這些姑娘們便以金萱為中心,同她說話,哄她高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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