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定迫不及待要將盛月坊心法奪到手,儘快療愈自己的離魂之症。
丹冬的引喚,是風險,亦是機會。
聶長風不會錯過這次機會,也不會莽撞到忽視其間危險。
至於盛月坊的圈套能否將他拿住,便要看雙方的本事了。
今歌白負手而行,遙望遠山大川,只覺今日的風令人愜意。
「阿渺,我昨日便想問了,你為何想要那紫鮫鰭?」悉星河定睛看著梨渺,淺聲問道。
「嗯……」梨渺瞳仁輕移,「稀奇。」
悉星河詫然,「只是因為稀奇?」
梨渺笑得理所當然,「我從小便愛聽傳說故事!見到那紫鮫鰭時,我一眼便喜歡了!」
悉星河失望地聳聳肩,「我還以為,你是要用它煉什麼驚天動地的丹藥呢,白白猜想了一晚。」
穆忘朝眼眸微動,煉藥?倒是不無可能。
渺渺尋那些稀世罕見的珍材,究竟是拿來煉什麼?
難道當真是延壽丹……不,他已同她論過壽限一事,若是延壽丹,她便不會隱瞞。
少年悄然看向梨渺,心中無比在意。
一行人回到奚城,距離百樂盛會越近,城中修士愈發多了起來,連客棧都變得緊俏,幾人連訪了七八家客棧,才尋得三間空房。
五人定下房間,夜晚游耍歸來時,卻站在房門口面面相覷。
悉星河左右一瞧,一本正經地捏起下巴。
「依小女子之見,掌門這般光風霽月的江湖客,適合睡在屋頂。」
靳無常眯眸冷笑,「為師卻認為,你這般年輕人正值勞骨之時,若去屋頂之上沐月修心、屏卻蕪雜,想必對修為大有裨益。」
兩人盯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梨渺眼波流轉,既然房間不夠,豈不是給她留了個正大光明的好由頭。她靦腆地挽起少年手臂,先聲奪人:「我可與阿朝睡一間。」
穆忘朝身軀頓僵,目光侷促地游移一陣,支吾道:「渺渺,這樣不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待客棧多出空房了,咱們再分開便是。」
梨渺面含微笑,說得無比平常,心底卻竊竊生喜。
「既如此,本君也可委身與阿渺共分一室,也好替你監守一二。」
今歌白俯身湊至梨渺臉側,透過她明澈的眼眸,含霜睇向穆忘朝。
少年臉色驟變,梨渺詫然轉動腦袋,雙目渾圓地看向今歌白。
「白哥哥也要?這、這怕是不合適吧……」
她尾音虛了下去,以白哥哥的性子,若見她與師尊親密,定會惱怒,她想從師尊身上討要甜頭,倒是難了……
「怎麼,阿渺就如此偏心,只許他入室,卻不歡迎我?」
男子眉梢輕挑,眸中笑意幽冷,梨渺同他離得如此近,只覺自己的氣息都要被那寒霜侵蝕,心如擂鼓,左右為難。
「成何體統。」
少年壓抑著胸中襲燃的慍火,厲然凝視著今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