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風嘴角抬起一抹冷笑,明銳的眼眸隱約浮現陰寒之色。
「你們果然知道,那姓今的當真給老子設了套……」
悉星河左右掙扎都擠不開靈繩半分,她不甘垮著臉,怨念十足地盯著玉衡使,他居然還活得好好的,難道他根本沒踏足盛月坊的圈套,還是說……他從雲坊主手底下逃離了出來?
面對如此兇惡的角色,偏偏她還不能破口大罵,萬一他一怒之下把她和阿渺都砍成碎片怎麼辦?
梨渺看著周圍,此地空空如也,唯有光雲繚繞,連地面都仿佛懸在雲端,頗為縹緲玄幻,相比起來,她和悉星河身後這兩道石柱卻顯得突兀了,倒像是專為縛她二人而設的。
「玉衡使方才捉我們來此,用的是什麼手段?難道是傳送符?」
在一片郁躁氣息中,梨渺脆響發出聲來。
聶長風睨向她,眉間顯露一絲狐疑,身處魔爪之下,生命危在旦夕,她竟如此清醒冷靜,語氣平常得就像與相熟之人談話一般,這實在不該是一名鍊氣期女修該有的表現。
「你倒是有幾分見識。」男子語氣不明。
「唔,我在書里見過,那是罕見的空間系符咒,階位更是高達地級,至少是元嬰中期的符修才能完美繪製,一枚少說一萬靈石呢。」
梨渺低聲念著,又自我說服一般點了點頭,「畢竟是魔尊手下的高官,區區錢財隨手拋卻,倒也無需心疼。」
身旁的姑娘擰著五官轉過頭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前方男子的眼神也愈發透著古怪。
「傳送符可傳達的距離足有二百里,但若是阿朝或白哥哥的話,不出半個時辰便能找到我們。」梨渺繼續旁若無人地說著。
悉星河抬了抬眉頭,今前輩乃元嬰強者,自是本領深厚,可穆師弟即便是擁有赤日血脈的劍術天才,神識卻不過築基程度而已,阿渺對他未免也太過篤信了吧!
「呵。」
聶長風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即便你身上留有什麼傳訊手段,也沒人能找到這兒。」
梨渺沉吟片刻,再度觀察起這片空曠的虛渺之景。
「隔絕感知,看來這片空間並不在修真界天地之間。」
她望向聶長風,眼裡亮出一分興趣。
「你是怎麼做到的?」
「阿渺,你怎麼還和敵人聊起來了?!」悉星河終於忍不住發問,語氣滿是震驚不解。
梨渺轉頭看向幾近崩潰的綠衣少女,一本正經地點頭:「因為,我當真想知道。」
少女的面容愈發扭曲了。
聶長風靜靜打量起那個粉裙的姑娘,右手無意輕撫著下頦,若有所思。
旋即他壓低烏睫,明銳的眸中浮現一縷興味。
「你的確有些特別,無怪今歌白會被一個
小丫頭迷得神魂顛倒,容忍自己在這坊市之間流連如此之久。」
面對強大的境界差距與生死之危,還能有如此超乎尋常的表現,不是過於聰慧精明,便是純如白紙,璞性至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