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能給其他人看的秘密。
……
秉持著要將負罪感驅散的原則,溫遇提議他們一起走回藍灣,二十分鐘步行,就當消食。
這種小問題,謝聞頌一般都沒意見,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將桌上的垃圾分類放到鐵盤中,謝聞頌頂著某人探究的目光,若無其事擦掉指腹蹭到的油漬,抬頭:「走吧。」
溫遇什麼也沒說,把挎包包帶掛在肩上,兩人前腳後腳出了店門。
夏夜晚風迎面撲在臉上,出奇的舒服。
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但夜晚才剛開始,街上正是熱鬧時候。
金融區白天這一片來來往往基本都是上班族,好多攤販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出來。
燈火如晝,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沾染暖色燈光,或疲憊,或驚喜,都能撐起一點精神混進熱鬧里。
手機震動提示來電,溫遇剛要接,謝聞頌指了個方向,對她說:「你在原地等我。」
模糊應答一句,手機貼在耳邊,溫遇的注意力卻沒在手機上,幾米開外的糖水鋪,謝聞頌站在那和老奶奶交流什麼。
聽筒里的聲音喚回思緒,她這才發現是推銷電話。
溫遇掛掉之後索性直接把手機塞進包里,提著塑膠袋的謝聞頌走過來找她回合。
並肩走在人頭攢動的街頭,總有一種內心極其平靜的感覺,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
兩個人都沒說話,溫遇猜他也和自己一樣。
正數著第幾輛白色的車從她旁邊開過,她聽見謝聞頌喊自己。
「溫魚魚,伸下手。」
數車的工作暫停,溫遇扭頭,看見平攤在自己身旁的手。
寬瘦掌心被路燈染成昏黃顏色,伸出手的人眼裡明顯含著笑,溫遇這時候還打算留個心眼:「幹嘛。」
雖然是這麼說著,手卻是握成拳,拳眼朝上,放在他掌心上。
像在錘他的手心。
「不幹嘛。」謝聞頌手腕反轉,掌心握住她的腕骨,力道輕飄飄的,很容易掙扎開。
「抓一下,頭有點暈。」
想起桌子上的兩個空啤酒玻璃瓶,這人除了衣領沾了點酒味,這還是走在他旁邊順風被她聞到。
其他地方基本看不出醉態。
喊著頭暈的某人臉都沒紅,基本和沒喝酒的時候一樣。
「看你這樣,不像喝醉。」
溫遇嘴上計較,手卻沒掙扎,只是把拳鬆開,謝聞頌瞅見,抿唇低頭笑了下,「嗯。」
「我在占便宜。」
剛覺得他挺誠實的溫遇沉默一秒。
「做這種事,總覺得不太像你。」
謝聞頌平靜應下,反駁都沒反駁:「嗯,你就當我酒後第二人格出來了。」
「……」
溫遇一臉驚悚。
老兄能別說的這麼嚇人嗎?
溫遇環顧四周,拼命給自己找安全感,一轉頭又看見某人在那想憋又憋不住笑,有種想給他一錘子的衝動。
這人的壞,有時候像硬糖一樣化不開。
-
周末,溫遇、林檬和余源三個人約了游泳。
在市游泳中心旁邊的咖啡店會合,溫遇早到了一會兒,從包里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處理工作。
鄰座有小孩在店裡來回跑,家長坐在那打電話,也不太管。
店裡人少,但是上午外賣單很多,店員基本忙碌在工作檯。
溫遇換了個偏角落的位置,剛坐下發現空調冷氣噴薄在皮膚上,忽然理解了昨天的謝聞頌。
坐到對面,避開直吹的冷風,電腦登錄微信,溫遇手指在鍵盤上打字。
林檬和余源到的時間差不多,三個人湊齊直奔旁邊的游泳館。
刷碼領取手環換好衣服,余源拉著她倆先去淋浴,稍微熱身適應之後就可以去泳池了,水對溫遇來說有點涼,她坐在池邊,先把雙腿擱在水裡。
今天是周末,又是夏天,有不少人來游泳,余源是經常游泳的人,五十米的泳池來回遊兩趟基本沒怎麼消耗體力。
林檬跟著她遊了五十米就不行了,果斷回去找溫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