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英只微微蹙眉,並未管顧。
心口揪著疼痛。
溫北英神色難測,話不是呵斥更區別於關心,只是冷淡地陳述事實。
「想要離開,應該先保存力氣,而不是不吃不喝。」
注視著白羽溪狠惡的眼神,溫北英有些不悅,「瞪我做什麼?」
「從這裡出去,不出一個小時,你就會被人抓進實驗室。」
溫北英終究是做不到對白羽溪冷臉相對。
哪怕從白羽溪眼裡看出一點難過,他都不願意看到。
溫北英的語氣降下來,多了七分溫情與習慣中的憐愛。
「我沒有阻止你離開。」
「我心甘情願帶你回來,你也為了活命心甘情願留下來,為什麼還要用絕食來抗拒這裡?」
話剛落下,白羽溪藏在手裡的刀便朝溫北英胸口刺了過去!
「這一切都怪你!」
溫北英緊凝著眉,這次速度極快地抓住了白羽溪的手腕,力道逐漸收緊,白羽溪疼的輕顫。
以往只要白羽溪作出難受的神態,溫北英都要輸,但今日溫北英沒鬆開他。
溫北英眼底比深海濃稠,話乾脆卻拖著疼痛的尾巴,「我自以為,我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
「從來都沒有。」溫北英低聲說。
他利落卸下白羽溪手裡的刀從窗戶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白羽溪另一隻手從背後捏著一塊玻璃碎片又朝溫北英的頸側划去!
溫北英生氣的時候笑的更多。
他眼中的低沉苦澀轉瞬即逝,死死抓住白羽溪的手。
溫北英靠近的力道沉而有力,白羽溪整個人往後倒去!頭撞在牆面悶響。
溫北英的手猛地抓住白羽溪腰間最脆弱的地方,驚呼間,溫北英滾燙的呼吸刺入白羽溪肺腑,將他全部的精神絲攥在一起揉捏,「真想扌的你只會乖乖聽話。」
白羽溪惡惡地看向溫北英,因為沒有進食渾身無力,說話沒什麼氣勢。
「別噁心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溫北英鬆開白羽溪的手站起了身。
而後進了廚房。
他不太像想說話的樣子。
不多時,廚房便飄蕩出菜香。
白羽溪肚子咕嚕嚕叫著,他捂著肚子渾身都有些無力。
白羽溪總是能在片刻內想通,他憑什麼要用溫北英的錯委屈自己?
白羽溪最大的本事就是恃愛行兇,殺不了溫北英,為什麼要讓自己吃苦。
溫北英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做了三個菜,白羽溪已經坐上了餐桌。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菜。
白灼菜心,素湯,西紅柿雞蛋。
樸素,樸素到五塊錢就可以買回來所有食材。
每一道都是白羽溪不喜歡吃的。
「我不要吃這些!」白羽溪推開面前的菜,頗有些刻意折磨人的滋味,以往做起來也是如此。
「重新給我做。」
白羽溪:「做炒牛肉,松茸鵝肝,燉葷的湯,要最好的紅酒。」
換做之前溫北英總能縱容,哪怕他說要吃的菜,當季買不到,溫北英都能給他端上桌。
白羽溪正要發作,下一秒,溫北英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坐下後自己吃了起來。
白羽溪心中煩悶,他一點也不喜歡面前這個視線總是不在自己身上的溫北英。
他變得孤寂,寒冷,咄咄逼人和折騰人的話,溫北英不再聽的進去。
白羽溪能接受得了自己對溫北英惡語相向,卻受不了對方冷落了自己哪怕一分一毫。
是他逼著自己7年。
就算自己要殺了他也是應該的。
但他為什麼變?
他憑什麼變?!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一開始要帶他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