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
「從天楚到大瞿便是一個月的路程。」褚暄停眼底異樣一閃而過,心中有了別的考量,「如今公主還是無事,可見公主中毒並非是在天楚之時。」
「竟是孤自作聰明了。」褚暄停手指輕敲桌面,笑了一聲,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猜測,望著鄢陵公主道:「主戰派在你第一日來時便派人刺殺,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又為何多此一舉給你下血緞?」
「鄢陵公主,血緞當真是皇后下的嗎?」
「你當真沒有背叛主戰派嗎?」
他的連續發問,讓鄢陵公主陷入了沉默。
整個殿內一時間只有三人清淺的呼吸聲。
不多時,鄢陵公主輕笑一聲,她很滿意褚暄停的敏銳,她故意順著褚暄停的話將血緞一事嫁接到主戰派身上,以此混淆視聽,想看看褚暄停能否辨明。
她一掃之前的溫婉無害,「暄停太子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便是承認血緞並非主戰派那邊下的,那麼是誰下的,其實很好猜了。
「鄢陵公主倒是比想像中要聰明些。」褚暄停給自己續了一杯茶,「不過有一點孤沒看懂,不知鄢陵公主可能解惑?」
「竟還有暄停太子不懂之處。」
褚暄停道:「若是當時傅四沒有出手,你要如何?」
他聽了傅錦時與沉西傳來的消息後,本以為鄢陵公主無法反抗,所以只能被動的接受主戰派的安排,與西延行對上,西延行當日則是對主戰派的警告。
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西延行當日恐怕是因為鄢陵公主明明被他用血緞控制,卻沒有主動將主戰派刺殺一事告知,甚至配合主戰派的行動,西延行那時的舉措是被鄢陵公主所做惹惱,所以出言警告只是對鄢陵公主。
褚暄停將所有信息重新捋順,不難猜出,鄢陵公主既非真心替主戰派賣命,也非真的甘心受西延行控制,她有自己的打算。
但是刺殺那裡,他還是存疑。
鄢陵公主知道自己今日不會被輕易放過,她看了一眼傅錦時,又看向頸間的刀,沒有立刻回答褚暄停的話,而是問道:「若我今日最終拒絕與你合作,你會殺我還是留我?」
「殺你豈不是如了你們天楚皇后的意?不過安個罪名禁足在東宮還是不難的。」
言外之意,便是不會殺但也不會輕易放過。
鄢陵公主冷笑,「暄停太子與人合作都是這樣逼迫的嗎?!」
褚暄停輕輕放下茶杯,「若是鄢陵公主一開始沒有企圖混淆視聽,咱們此刻定然是坐下來好好談的。」
他說完,從一旁拿了一個空的茶杯,倒上茶水,推到了鄢陵公主那側,「當然現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