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意並非在於治雲家的罪。
而且此次太子也只是其中一環,錦衣衛才是重要角色。
想到這裡,唐明珂摸摸鼻子,「還真不是你啊。」
褚暄停微微一笑。
他本也以為父皇讓他受傷,是想藉機揪出雲家一點錯處,從而達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但如今看來並非這樣簡單。
錦衣衛是什麼,那是父皇的手中刀,整個大瞿最忠心於父皇的人。
父皇既然拐著彎讓錦衣衛介入此事,便是說明此事有旁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只有經錦衣衛的手達到才讓他最為信任。
褚暄停手指輕碾眼前的紙張,想到了一個可能。
「陛下想要清洗朝臣。」傅錦時忽然道:「春闈快到了。」
錦衣衛不需要證據就能抓人,他們最擅長的也是沒有證據直接抓人,抓進詔獄後,便是一頓刑罰,詔獄之中的審訊,從來不是看證據找真相,而是詔獄要你認的罪就是真相。
傅家一事便是最好的例子,無論是齊鷹還是阿三,審訊她的時候,只圍繞在他們想要她認下的叛國罪名,反覆地問,只要說出口的話不是他們想要的,迎來的就是酷刑。
所以此次被抓進詔獄之中的人,都是陛下一定要定一個罪名處決的,不論這條罪名是不是真的,進了詔獄都會成真。
由此便能看出,搜查清遠街一事的證據不過是由頭,真正的目的是清理掉想除掉的人。
春闈要到了,大瞿該換換血了。
褚暄停朝她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唐明珂只是懶得想太多,並非真的蠢,聽到傅錦時的那句話便轉瞬家明白了。
「我來便是想說此事。」褚扶清說:「父皇此舉是要給春闈上來的人騰地方,但是錦衣衛如此作為,定然引得諸多人不滿,尤其是都察院,幾位大人有時候雖然迂腐了些,但也是真的高風亮節之人,定然看不過眼,我怕他們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觸怒父皇,屆時招來殺身之禍。」
傅錦時聞言看向褚扶清。
她知道褚扶清想要開女子恩科,並一直在為此事謀劃,而女子恩科一事必然遭遇群臣反對,這之中都察院絕對會是反對之聲最高的,畢竟他們那一群人最是維護所謂的正統,若是能藉此機會將都察院換上自己的人,阻力便會小很多,褚扶清是最不該去擔心都察院的人。
這樣想著,傅錦時也說了出來。
她並不在乎自己的想法是對是錯,她只覺得是合適的。
「此言不差,可是傅姑娘,倘若卞大人與秋大人支持女子恩科呢?」褚扶清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