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聽懂了,「你想讓太子去遂州。」
遂州緊鄰祁州,兩州卻差距甚大。遂州夏季長鬧水災,祁州卻長鬧旱災,但祁州有陸家治理,捨得拿錢救濟百姓,可遂州卻沒有,每年只能靠朝廷派人前去。而遂州又離著京城甚遠,從前為了防止官員從中貪污,陛下要麼派四皇子前去,要麼派五皇子前去。
如今五皇子去了永州,太子身體大好,陛下要麼派太子,要麼派四皇子。
但現下四皇子被禁足,能去的只有太子。
「嗯。」褚千堯道。
「可太子治理好了遂州,必定受百姓愛戴,你這不是增加他的威望嘛。」
褚千堯說:「威望也要活著才有用。」
「你要趁此機會殺他?」明曦倏然笑了,「你終於下定決心了。」
「我不會動手。」褚千堯道:「這樣的事情當然要交給陸家。」至於陸家成與不成都無妨。相鬥便可。
先前他刻意將雲家插手春闈一事稟報父皇,為的是同雲家撇開關係,將來度雲山的私兵暴露,雲家倘若往他身上潑髒水,他也可順勢說雲慵記恨他揭露他插手春闈一事刻意報復,可當他知曉陸珏挑動謝思齊去永州毀壞傅家屍首一事時,他改了主意。
陸珏既然想讓他與褚暄停相鬥,坐收漁翁之利,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本身也不想傅家洗清污名,於是放任謝思齊去做,甚至暗中借了人給他,但顯然沒能成功,不過沒關係,他對此事本就不抱希望。
他真正要做的是有個名正言順的名頭被禁足,將褚暄停推出去。
但若只是偽造雲家插手春闈的證據,他擔心父皇不會讓他禁足,屆時為了平衡朝堂勢力,祁州之事怕是會讓他戴罪立功。因此,為了以往萬一,他在雲慵將度雲山私兵一事往他身上推的時候,沒有按照原本計劃的那樣去反駁,而是欲蓋彌彰般推給老二。
只不過他本以為會是褚暄停來揭穿此事,卻不想老二自己回來了,雖出乎意料,卻還在計劃之中。
不過是誰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反駁就可以。
只有事情足夠大,才不會有戴罪立功的可能,畢竟父皇怎麼可能會放任一個心思不純之人去邊境呢?
所以最後只會是褚暄停去。
以褚暄停的能力,定然猜得到背後挑動謝思齊的是陸家人,而遂州與祁州相鄰,是個調查陸家的好機會,褚暄停必然會抓住這個機會,陸家一個有反心的家族絕不可能經得住褚暄停的查探,心虛之下又沉得住氣?
屆時褚暄停與陸家必定相鬥,即便陸家殺不了太子,也定然是兩敗俱傷。
於他來說,便是優勢。
「可是失去三家,我們便是劣勢。」
「失了他們不是壞事,留下才是禍患。」褚千堯說:「我自然要趁現在藉助褚暄停的手一一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