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蘭旭那邊沒有查出異樣,便也來了褚暄停這邊,他站在褚暄停一旁,垂眼打量著這位梁通判。
白興裕離得遠,來的比梁慈崇慢一些。
一見到褚暄停,他便恢復了那副小心翼翼地樣子,恭敬行禮。
褚暄停望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問道:「白大人和梁大人可認識此人?」
梁四多數時候都是助他做些陰私事情,他也防著有朝一日梁四被抓從而牽連他,所以梁四從未在人前露過面。
他看了一眼梁四的屍首,而後搖了搖頭,「下官並不認識。」
白興裕也看了一眼,他倒是認識,梁四此人還是他無意中查到的,但此刻他與梁慈崇面上還未翻臉,於是搖頭道:「下官也不認識。」
褚暄停沒有意外這兩人的回答,在等這兩人的時候,他已經調整了心緒,壓下了心中的戾氣。
「此人與遂州疫病事關重大。」他神色漠然地望著兩個人,「給兩位大人三日時間,查明此人身份。」
白興裕神色激動地看向褚暄停,「太子殿下這是信任下官乃是被污衊?!」
褚暄停看向梁慈崇,「梁大人,白大人所犯之事如今只有周信的話,孤不能只聽一人之言,所以便將此事交給你。」
梁慈崇抬頭,褚暄停繼續說:「同樣也是三日時間,孤要知道白大人是否真的做了周信說的那些事。」
「下官遵命。」
褚暄停說:「三日之內,此人身份查不出,白大人的事情沒有著落,你們二人便是辦事不力,屆時孤不會輕饒了你們。」
說完,褚暄停便帶著沉鐵衛走了。
白興裕與梁慈崇恭敬道:「恭送殿下。」
兩人雖都低眉斂目垂著頭,可各自都懷著心思,唯一相同的便是,誰都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將此事交給他們二人查。
此番太子殿下分明是懷疑他們二人的。
如此反其道而行,不得不懷疑另有打算。
走遠了,律蘭旭回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兩人,轉頭對褚暄停說:「你想讓他們倆內鬥。」
律蘭旭一想便懂了褚暄停此舉的用意。
他從傅錦時與褚暄停這裡知曉了白興裕先前所言,知道了白興裕裝傻,梁慈崇陰狠,都不是省油的燈,此番將事情交給他們二人,為了自保,兩人定然互相推脫到對方身上。
「嗯。」褚暄停說:「那件衣裳的事情不好查,相關的人又死了,讓他們二人內鬥是最好的法子。」
這兩人在遂州多年,互相有不少對方的把柄,此番為了自保,定要交鋒。他說的那些話,意思也很明顯,必須查出一個人來,否則兩人都撈不著好。兩人本就貌合神離,白興裕更是早就有了動作,很快便會有結果。
傅錦時在褚暄停回到空宅時,同他說了姚丁先前來報的事情,同時也將自己的已經派沉月去永州尋孫源的事情告訴了他。
褚暄停先前從沒想過遂州的水災乃是人為,如今得知,只覺得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