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了,當年在祁燕山,我可是第一個出來的。」傅錦時笑了笑,對曲陵說:「你那時還被我陰了一把呢。」
曲陵也想起來自己那次被傅錦時設的陷阱掛在樹上半日的事情,他說:「也就是我不記仇。」
「真要算,該說是我大度。」傅錦時輕哼,「你小時候害我與三哥挨了阿爹多少揍。我有多少次鼻青臉腫的回家。家裡祠堂都要跪穿了!」
曲陵被她這般一翻舊帳,眼神不禁飄忽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後來不都報復回來嗎。」他說著聲音越來越弱。
「那是我的本事。」傅錦時微微一笑。
說起這個,曲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傅錦時道:「你的確本事不小。當年讓我手抄十二遍經文。」
傅錦時乍一聽聞先是心虛,轉而又想到曲陵竟然知道了此事,繼而是不好意思,畢竟當年這件事做的挺缺德的。
這下摸鼻子的人換成了她。
她小聲道:「三哥不仗義。」
「是你們三個都不仗義!」曲陵一想起那次,還覺得自己手酸。
他當時與傅三和傅四其實還是不對付,但因為小胖,於是他們暫時捏著鼻子一塊玩,他一直防著不三不四的倆人,結果還是被坑了。
傅錦時沒敢抬頭,弱聲道:「這也是為了小胖著想。」
她很少提起小胖。小胖本名蕭逄,本人並不胖,甚至很瘦弱。他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症,身體很差,連阿娘也治不好。他們聽永州的老人言剛出生的小孩缺什麼就起什麼名字,於是便借著蕭逄的名字諧音喊他小胖,以期他能長胖些,健康起來,只是最後還是沒能長到十五歲。
那一次是他們說好了一起逃課,但她與三哥成天想盡法子偷懶,身手不如曲陵矯健靈活,小胖身體不好,於是他們三人商量鑽狗洞。結果被夫子逮了正著。於是罰他們四人一起抄經書,每篇抄三遍。
傅錦時連平日夫子留的作業都不想寫,傅別遙一個勵志做紈絝的人就更不用說了,於是兩個人一合計,就想了個注意。
當時曲陵不在,夫子讓他們三人轉告,兩個人想著夫子也不細看,不會認出筆跡,於是商量著讓曲陵把他們三個的都抄了。但當時小胖覺得曲陵可憐,於是只讓他幫他抄了一遍。她當時與三哥覺得若是說十二遍的確容易惹曲陵懷疑,但又覺得這兩遍肯定會累著小胖,於是自告奮勇替他抄。
但他們沒真的抄。他們二人想了個辦法,偷偷從曲陵抄的八遍里拿走了兩遍,讓他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於是表面看曲陵是抄了十遍,但其實抄了十二遍。
「藉口!」曲陵齜牙一笑,「我當時還納悶傅三那日為何突發好心要幫我送去給夫子,後來才知道是怕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