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好笑的揶揄。
「想諷刺,還是等你修成人身再來算帳吧。」
鶴渡瞬間安分了下來,他這次傷的極重。若非魅的出手,他只怕早就魂飛魄散了。只是如今這完好的靈,是用血的代價換來的,心口又一陣陣的窒息。
見鶴渡沉默了,不再鬧騰,東風的神色平緩了些許。「我知道你介意什麼,那些亡靈已經超度。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愧的。」
鶴渡難得沒有嗆聲,一夜沉寂的過分。再次打開門迎接初陽,東風還是一如既往地模樣。他笑著朝院中早起練劍的獨孤笙道早安。
獨孤笙收了劍,剛想走過來,看見一旁的凌波穿著水慕絳紗的流仙裙,一轉身,便是香氣襲人。
他一時看的有些痴了,凌波不愛打扮,但她那秋水眸,卻是盈盈惹得人心頭一緊。
「阿凌,昨夜睡得可好?」獨孤笙體貼問道。
「多謝掛念,昨夜睡得甚好。我今日要去傾歡酒館,你們要同行嗎?」
美人邀約,自然歡喜之至。東風不在乎的調笑,已是走在凌波身畔,他的唇畔緊咬,幾乎滲出血痕。面色說不出的深沉。
阿凌,他從來到這裡,從未如此親切的喚過她。而凌波與獨孤笙,已經相熟到可以互喚阿笙,阿凌。這樣的感覺讓他易怒,還有些莫名的煩躁。
「別看了,她現在不記得你,身邊人又那麼體貼。忽略你很正常。」鶴渡涼涼的聲音傳來,東風下意識的捏緊玉蕭。
默默出聲,「你要是不想被我弄死就安靜點。」鶴渡無奈,嫌棄的偏頭,看向前面的一對玉人,又瞥了瞥東風青黑的臉色。
果然還是不曾開竅,好心提點,「要追就光明正大,她那個性格,是看不出你的情意的。」
黃昏落不多時出現在眼前,又是黃昏瑰麗斑駁的模樣,她似乎很喜歡,已經跑開了。陽光稀稀疏疏的灑在她的衣襟,袖口,裙擺,落下一地金燦燦的憂傷。
東風心頭忽然傳來一陣窒息,從前的她最喜歡的黃昏,她說黃昏是憂鬱的。悽美的。那時他不解,只覺得她想入非非,直到現在身臨其境,才知曉那落寞從來不在黃昏,而在心頭。
「阿凌,慢些。」獨孤笙忍不住出聲,看著這樣的她,多了狡黠和靈氣,更讓人著迷。
東風緩步站在凌波身後,伸手觸碰落日餘光。這個地方很美,美得夢幻迷離。他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動,在她回眸認真看他的瞬間。
「我們,是不是曾經這樣看過日落?」
一句話激起的漣漪,他點了點頭,看見她的手扶住了頭,面上皺成一片。想起他,會讓她痛苦嗎?這樣的認知在心底紮根,東風突然就慌了。
「別想了,凌波,我們去傾歡酒館看看。你不是說今日要開張?」
東風笑著岔開話題,凌波緩緩起身,險些跌落在地上,一雙手穩穩的托住了她,她衝著那人一笑。
「謝謝阿笙,我沒事的。」
某人心頭又是一窒。
「人都走了,你還在這兒站著做什麼。」是鶴渡的聲音,東風垂眸,看見身邊來往的人流,只是少了凌波的身影。他記憶里永遠的痕跡。
「多嘴,」東風不甘示弱,抬步往傾歡酒館去。這裡的景色已經大改,按照凌波的要求分成了兩間酒館,前院如晨曦,後院如星辰。
古色古香的陳設,讓人進去仿佛在畫中,捨不得移開目光。凌波心中更是多了感激,她知道獨孤笙廢了不少心力,唯有真誠的微笑才是最好的道謝。
有人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他走到了後面的那處院落,不想聽見獨孤笙和凌波的歡聲笑語,他選擇一個人在這裡閒逛。
星辰一般的壁櫥,地板,以及這配套的裝飾。不得不說,這樣的酒館讓人心動,只是坐著,便能消散所有愁緒。
他靜靜地打開一旁的燈,燈光柔和的灑落,那星光仿佛有了靈魂,愈發的璀璨奪目。他靜靜看了會兒,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似有若無的調笑了一句,「老闆娘可是開張了,作為這裡的第一位客人,有優惠嗎?」
慵懶愜意的姿態。倒和他平日不同,凌波拎了一壺酒,笑著坐到了對面。「一壺酒,配這滿樓星光。這樣的優惠客人可滿意?」
他覺得凌波越來越陌生了,她剛剛的模樣,幾分嫵媚幾分情動,溫柔恬淡的嗓音,不似平時聒噪。看著似乎是賞心悅目了不少。
「自然滿意,不知這酒何名?可配得上滿樓星光。」東風不動聲色的還擊,那女子卻是笑而不語。直到獨孤笙走近,傳來零星的腳步聲。
人未至,「這酒喚風落,阿凌說繁華喧囂不過隨風落幕,何必惦念前塵往事。」
「這位獨孤公子,比你想像的要複雜。話說你還沒告訴我,他什麼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