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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鎮妖鈴素來潔身自好,最怕就是香氣濃郁的東西。他來時驚擾了妖物,那東西尚且不成氣候,就是個裹著霧氣的精緻的小閣樓而已,小小的一團,躡手躡腳。

它追著主人一路,修為也就是個半吊子。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晃晃悠悠出現在人間,也不怕被人捏碎了。

要是碰上別的捉妖師,就它這點本事,只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鎮妖鈴懶得搭理,打著不要命的哈欠,舒舒服服的窩在行囊里,慵懶的抬眼。

那香草的味道太濃了,他輕輕吹了陣風,便散了那討人厭的味道。然後繼續撐著頭,盯著外面的小東西,看她如何作妖。

她怕是修為不深,還未成人形。淡紫色的霧氣繚繞,隱約顯現出她精緻的形態,五層玲瓏塔。

玉色琉璃紫煙霧罩,一層追雲往事不可憶,沉湎懷舊,二層逞惡執念終難消,罪業難抵,三層夢幻泡影如繁花,醉生夢死,四層海市蜃樓皆成空,絕望煉獄,五層浮夢紅綃,顛倒塵世。

蜃妖的形態多為琉璃塔,越是強大,霧氣越濃重深沉。她們魅惑眾生,男妖負責殺孽,女妖負責惑心。

織造夢境遊戲人間,善惡罪罰一念之間。唯獨五層,是蜃妖本命,非不得已不可開啟,開啟後紅塵顛倒,壽數將近。

這萬年間也只有一位女妖曾經開啟過五層,最後不過是魂飛魄散無緣轉世,連飄零都沒了機會。

這東西尚且稚嫩,或許真的是貪圖了美貌。

不過她追了這麼久,若是看上主人了,那可就打錯算盤了。自家這主人,向來鐵面無私不通情理,要說例外嗎?這千年也只出現過一個鶴渡。

玉簫而已,每日形影不離,實在煩人。偏偏主人那麼清冷高貴的人,卻任由那個浪蕩公子折騰。

鶴渡生就一雙桃花眼,風流迷人。比自家這木頭主人不知好看多少倍。為此,鎮妖鈴時常慨嘆,命運不公。

主人相貌不差,眉眼如山遠黛,薄唇清冷緊抿。他平日裡總是一副禁慾的模樣,衣衫一絲不苟,行事果斷很絕。

這世間妖邪,在他眼中,向來是除惡必盡。他冷言,淡漠,但又並非無禮。恭敬中帶著疏離,桀驁中帶著克制。

它曾經揣測過主母,必然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那一種,才能讓主人另眼相待吧。不過後來時間證明,它的想法錯的離譜。

它的主人是個衣冠禽獸,主母古靈精怪。愛情是個奇怪的東西,冥冥中牽扯的緣分,月老綁錯的紅線,付了一顆真心。

唉,鎮妖鈴輕嘆。那小小的一團還在悄悄跟著主人,動作小心翼翼,似乎怕驚擾了。

當主人的目光輕輕掃過,她便安靜的一動不動,斂了一身華彩隱藏在黑暗裡。

她好奇的探頭,也只看到那寬大的衣袍。

娘親說要是想成為一隻合格的妖,就必須先化形。而化形,簡而言之,就是用充沛的靈力蘊養,隨心而動化作心念的模樣。

可是要怎麼辦呢?對了,她聽長輩們提過,捉妖師有不少法寶,可以幫助她提前修煉成人。

她懵懵懂懂的撞見一身冷然的捉妖師,悄悄跟隨在他身側。一雙賊眼滴溜溜的轉,腦中靈光一閃。

靈力充沛必然是丹藥了,這鎮妖鈴被自己捉弄了,倒也老實。聽說他們明日要去抓陽魅,到時百寶袋必然會疏於防護。

到那時,她想要還不是手到擒來。

第166章 初相逢(二)

小閣樓悄悄覓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躲起來。東風與鶴渡二人對坐飲酒,悠閒自得。他悄悄的藏在一旁,空中蕩漾起溫柔的酒香。

她深吸了一口,並不甜膩,相反格外的香濃,有些辛辣的感覺。她有些昏沉沉的,看那兩人愈發覺得好看。

小閣樓自是受不了這千日醉,意識朦朦朧朧,膽子也大了不少。她搖搖晃晃的從黑暗裡冒頭,一身光彩琉璃,華光四溢。

閃的人睜不開雙眸。

鶴渡愕然,隨即低頭逗弄,「東風,沒想到你這兒還藏了這麼個寶貝。要不送給我得了。」小閣樓腦子蒙蒙的,送人,她這麼可愛怎麼能送人呢,這兩個一定是壞人。

於是乎她怒氣沖沖的對著鶴渡的額頭就撞過去,她可是琉璃塔,一定能讓那個壞傢伙吃苦頭。

非要好好修理他才行。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看見殘影,就已經被一隻玉手牢牢地抓住。她只看見那雙手白皙如玉,纖長細膩。

目光呆滯了一下,她掙脫不掉,恨恨的嚷嚷,「你幹什麼,我可是很厲害的。信不信我讓你醒不過來。」

「你可以試試,誰讓誰醒不過來。」男人冰冷的聲線落入耳畔,她的身子驟然一個哆嗦,本來就不穩的氣息越發不穩了。

這個人,好可怕。聽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出門的時候,娘親才告誡過自己,防火防酒防捉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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