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了天眼呢?」顧年遐追問,「有幾成把握?」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八成。」
「剩下兩成呢?」顧年遐十分不死心,「還能想想辦法嗎?剩下兩成,我能不能幫什麼忙?」
「狼王殿下,在下說句不好聽的,」甘令聞嘆氣,「你幫不上什麼忙。」
顧年遐的尾巴垂下去了,他失落地「哦」了一聲,坐回椅子上,眉間一片愁雲。
其實這話說得也很明白,勝算頗大,那兩成的兇險幾乎可以不計。但顧年遐只在意這兩成,哪怕是一成不到,他也會擔心。
「另外還需一些制麻沸散的藥草,稍後我寫下方子,狼王殿下倒是可以去按方抓藥。」甘令望見他憂心忡忡,便又道,「藥材熬煮須嚴格按照時辰與火候,那位唐嶷長老精於此道,你可以問他。」
晏伽捏了顆梅子干丟進嘴裡,滿不在乎:「我命硬,死了多少回都死不成,別怕。」
一旦林惟竹知道此事,蘇獲和丘屏、凌綃那裡就都瞞不住了,晏伽只覺得自己立刻成了一尊岌岌可危的泥菩薩,被勒令安分在山塘養傷,不准再胡來硬幹。
「我不服。」晏伽終於忍不住抗議,「你們不讓我出門,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你該慶幸鈞兒現在還不知道。」蘇獲難得如此陰陽怪氣,「否則你會被一天灌十碗藥。」
晏伽隨口問:「他到底做什麼去了?連個信也沒往回捎嗎?」
蘇獲搖頭:「當時他和你們同行,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先前那位桑掌門在越陵山時,鈞兒倒是日日和他在一起。」
不過很快懷鈞就趕了回來,晏伽一見他,便看出那股子掩不住的失魂落魄勁兒,忍不住問:「人追上了嗎?」
懷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默默走到一旁坐下,整個人頹靡不已。
「你不會挨他打了吧?」晏伽試探著問,「那小子能打得過你啊?」
懷鈞嘆氣:「沒有,師父,是我放他走的。」
他說完沉寂了良久,又喃喃補了一句:「他走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