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們就先用伊馬替尼治療。孩子住院觀察,如果沒有緩解,我們就立刻換方案。」
「好……謝謝您。」李佩央點頭,心緒很亂,再多的話她一個字都說不出。
汪醫生又叮囑:「孩子是AB血型的。這個血型不常見,血庫里儲量不算多。你們兩個最好是去獻一次血,有獻血證,到時候直系親屬用血可以優先。咱們醫院嘛,生命都是平等的。」
就算他和周家交好,那也不能把血庫里的血都給一個人留著。而遙遙這個病,動手術的話,用血量怕是不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了。
「有備無患。也算是給孩子積福了。」汪醫生笑著多解釋了幾句。主要是怕周庚禮誤會。
「我們明白的。」
兩人出去後,同時在門口沉默地站定。幾秒後,李佩央向左走,周庚禮拉住她,「你去哪?」病房在另一邊。
李佩央垂眸,「獻血。」她得平復一下情緒再去見孩子。
「我跟你一起去。」他走到她身邊。
***
獻血室里,兩人並排而坐。
兩位護士跟他們確認,「血型?」
「AB。」「AB。」
「都是AB型?」小護士有些驚訝,「你們是...兄妹?」
「...」「...」
周庚禮解開袖扣,配合地把袖子擼上去,「我們的孩子在樓上住院。」
「怪不得。」另一個護士打圓場,「你們還真有夫妻相。」
「是是是,都長這麼好看。」失言的小護士找補了一句。
針扎進去之前,李佩央緊緊地閉上眼,別開頭不去看。
周庚禮看著她這個動作,不禁微微彎起嘴角。還這麼怕疼。以前也是,發燒寧願挺著也不去打針。
「怕疼」這種金貴的字眼,本不該出現在她李佩央的字典里的。她的出身和她的經歷,都不允許她說出這兩個字。聽起來太過於矯情。但李佩央自己清楚,她就是怕疼。她可以忍耐疼痛,但不代表不恐懼。
一隻溫熱手掌搭上她肩膀,「已經好了。」周庚禮遞給她一根棉簽,語氣嚴肅,「摁住別鬆開。」她從前打針總是提前鬆手,針眼流血,手背要青好幾天。
李佩央接過來,默默摁住針眼。她又不是傻子,吃一塹長一智,她現在每次都摁五分鐘。
兩人坐在休息室里,李佩央低頭不語。他看了她兩眼,「我爸,和我大哥都是AB型血。」他們是血緣親屬不能給遙遙輸血,周庚禮只是想告訴她,這事不用她操心。
她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李佩央想了想,問:「他們都知道了嗎?」遙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