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坐得有點久,腿有些酸,她揉了揉,正準備抽手起身,桌子上,手機響了。
李佩央瞥了一眼,很巧,上面的名字是她熟悉的。她沒動,靜靜地等著手機震動了一會兒,又滅掉。
不過對面好像真有事情找他,等了幾秒,電話又打過來了。
抓著她的手一緊,李佩央看見沙發上的人眉頭蹙了蹙,被吵了,不太高興。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來了。從前,周庚禮的那些朋友她基本都認識,但沒有私下來往過。
這位,她有過一點往來。不多。也是幾近於無吧。
電話接通,那面傳來帶笑意的男聲,「師兄,今晚老安婚前單身局,你是不是忙忘了?他說你不來,他婚就不結了。」
靜默三秒,她開口:「池先生,我是李佩央。你師兄他今晚喝醉了,在我這裡,你有急事,需要我叫醒他嗎?」
誰?她說她是誰?
嘈雜的包廂里,池喻猛地抬眼,忽然起身走向門外。
「池喻,哎你去哪啊?」
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確認她的聲音。
池喻往出走了幾步,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再次問她,「你是...李佩央?你回來了?」
「嗯,對。是我。我回來了。」
她聲音一如既往地清透,月色映水般得溫柔。
她竟然回來了。池喻笑了,有點不敢相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嗯,三四個月前吧。」
剛回來不久。心緒平復了些,池喻笑著說:「佩央,我們之間雖然七年沒聯繫,但也不至於生分到,你叫我池先生吧?」
良久,對面也笑了下,「池喻,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了。但也沒她想得那麼久。
「佩央,我能不能...」池喻想說,他能不能約她見面,可他打的是他師兄的手機,「那,你既然回來了,我能不能邀請你來參觀我的畫展?三天後開幕。」
李佩央側頭看向沙發,她一隻手還被某人枕著,有些無奈,「抱歉,我最近可能比較忙。」
「不急。畫展有很多天,你抽空來就好。」或者她什麼時候有時間,他可以再辦。專門為她辦。
這...李佩央沉吟幾秒,說:「好吧。如果我有空的話。」沒空就沒辦法了。
「佩央,歡迎你回國。」他輕聲說。這是他此刻心裡最想說的話。
「謝謝。」
池喻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師兄那邊,明天我再找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