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周庚禮一把將她抱起來,親她的小臉,剛剛眼底的陰沉全然不見,「今天和媽媽去打針了?痛不痛啊?」
「有一點。」
幾個月來,父女感情突飛猛進,遙遙摟著他脖子,「不過媽媽獎勵了我糖吃。很甜。」
「我們遙遙很堅強呢。」他用額頭蹭蹭女兒的,遙遙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這是獨屬於父女之間的親昵。池喻知趣地垂眸,笑笑不說話。
「你怎麼來了?」李佩央開始認真地打量他了。
「在附近辦事,忘了東西,司機回去取了。」
周庚禮看向她,唇角上揚,語氣坦蕩,「想著順便來看看有沒有你會喜歡的畫?沒想到,央央你也在,有喜歡的嗎?」
「都好看。」李佩央輕輕搖頭,「但送我都可惜了。我要帶著遙遙回去了,你呢?」
「我車不在,央央你載我一段路吧。」
「行。」剛好她也有話要跟他說。
李佩央轉身跟池喻道別,剛剛他的話,她記著了。她也知道,當著某人的面,這話她就該當作他沒說過,便簡言道:「池喻,我們先走了。耽誤你時間了。」
「沒有的事。」池喻笑著搖頭,「歡迎你們下次再來。還有遙遙,歡迎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池叔叔再見。」遙遙在周庚禮懷裡跟他揮手。
「再見。」
池喻正揮手目送她們呢。
那個男人忽然也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毫無溫情可言了。
真冷。池喻摸了摸後頸,低頭無奈地想,三天之後,他恐怕也得走了。不然他瘋起來亂咬人怎麼辦。
反正他的確不忙,要不然就去北歐逛逛吧,要是她真一個人帶著女兒回來呢?
那他師兄估計就真瘋了。
池喻想想那場景,就不禁想笑。
從前說不想畫了,就隨意任性把自己一屋畫全燒了的、不可一世的混蛋,竟然也有「裝良善」的一天。
真解氣啊。池喻可忘不了,那一屋畫裡還有他的呢,他看都沒看...那個混蛋。
***
「你最近有時間嗎?」車上,李佩央開著車,問他,「我想,請你吃飯。」
「行啊。」明知道是「鴻門宴」,周庚禮還是欣然應允了,「哪個餐廳,我讓人訂。」
「不用了。」吃飯只是順便,她有些事想弄明白。在外面不方便,「在家吃。」
「好。你提前一天告訴我。」
等紅燈時,李佩央從後視鏡看他和女兒在聊天。
其實,他們之間有了遙遙,如果不是到某一地步,她不想和他鬧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