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腳還是冰的。」他幫她穿好襪子還蹲著,抬眼笑仰望她。她最近犯鼻炎,說話都帶著鼻音,讓人聽著心軟想更關心她。
她垂著眼看他,心知他最近在討好她,可她不知道原因,心裡難免有些犯嘀咕。她說:「沒事,家裡不冷。」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她身後,俯身摟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頭髮問:「還是沒有靈感嗎?」
她點點頭,抬起一隻手撫摸他的手臂回應他的親昵。
他又親了她說:「我認為你畫的很好,你一定會成為真正的畫家。」
她笑了聲。
他聽出了她的不自信,又道:「過兩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聽說是很厲害的畫商。但你知道我不懂這個行業,可能會被人騙。那人叫劉志君,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他五月份在南市要策劃一個畫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他說著怕被人騙,語氣卻藏不住的得意賣乖。
而她這次真被他驚喜到了,她開心回頭問:「你認識Mi插el?!」
「你認識嗎?」他也笑了。
她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因此她更不敢置信,她轉過身抬頭看他問:「為什麼?你不是不喜歡我賣畫嗎?Mi插el是個獨立經紀人,他脾氣很怪業內很有名氣,很不好接觸,你一定花了很多力氣。」
他很少看到她這麼興奮,眼睛裡亮得像有星光。他笑抬手碰了碰她的下巴,柔聲說:「掛畫廊賣畫和讓你成為大畫家可不一樣。我說了我們夫妻是一體的,我希望你成功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
「不一定見了Mi插el就能成為大畫家,但我真的很想認識他,他如果願意指點我的畫,一定對我有很大的幫助!說實話,我現在不知道自己畫的到底好不好,我很怕進入市場又很期待!」她顯得很快樂,臉頰微微泛紅。
「你在我心裡就是個大畫家。」
他笑吟吟,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而後低頭親吻她的臉。他聽到她還在激動說畫的事,她的興奮是他情慾的催化劑,他嘴上含糊應著她對她的渴求越發急切。
等她終於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的時候,身上睡裙的紐扣已經被解開一半滑落肩頭,而她手上端著的水撒了,弄濕了裙子。這時,她還打了個噴嚏,慌推拒道:「我衣服濕了,鼻子不舒服,你先給我遞張紙巾……」
他聞言照做,回身給她遞紙巾,順手把她的杯子也拿過放好。
她接過紙巾又打了兩個噴嚏,之後就開始擦鼻子,他在一旁盯著看,她不好意思皺眉丟了紙巾,奇怪問他在看什麼。他笑說:「你鼻子被擦紅了,很可愛。」
「神經!」她被氣笑,忍不住罵道。
他笑彎身把她抱起來說:「我帶你去換件衣服。」
她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忍不住錘了他一拳問:「你這兩天在想什麼呢?」
他笑不語,眼神卻很曖昧,意思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迫不及待走進房間踢上門,把她放到床上就吻了上去。
她感受得到他的熱情和洶湧的情感,她也積極回應著他。他今天給的驚喜的確讓她很開心,尤其他還說了一句話:我希望你成功。她頓時有種被看到被理解的觸動,這讓她很感動。
事後,他們還緊緊抱在一起,靠著頭低語愛意。
等徐宇定再次起床要去上班的時候,時間已經快中午。
蔡芷波把徐宇定送出門後不久,保姆就來上班打掃做午飯。她簡單吃過午餐又上床午睡了會,再醒來想到徐宇定要安排她認識畫商劉志君的事,還是很開心。而多年前,她在倫敦原本就有機會認識劉志君,只是蔣雲淮阻止了她。她至今記得那天蔣雲淮說:「Lily,你現在的畫入不了他的眼,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必要過去自取其辱。你現在太著急了,功利心太強了。」
她則更著急了,說:「所以我需要你幫我,Alan,我的確很渴望成功,更想要成功帶來的利。」
蔣雲淮沒答應她,只是看著她,眼裡有審視和他尖銳的原則。最後他說:「你不會喜歡靠我得來的成功,那就不是你的藝術了。你會後悔的。」
「但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懂藝術!」她徹底急了。
他還是不退讓,死死擋在她面前。
想到這事,蔡芷波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從床上坐起身。她不是不懂當時蔣雲淮的意思,但他們從那時候開始選擇就不一樣了,他不喜歡她表現出來的功利心和野心,一直試圖讓她回歸純粹。而她也在自我鬥爭,在藝術和世俗利益之間鬥爭,直到現在這場鬥爭還在延續,但她已經和它共處,既努力畫畫也想抓住所有能成功的機會。
南市有一處老城區是旅遊景點,是一條長長的步行街,不少遊客除了來觀光南市的繁華,也會到這裡打卡。